“很难说,腺体有不可逆伤害的oga,一般不会很长寿。”

季青临出了办公室。

腺体科的的走廊人来人往,大多是精神萎靡的oga。

季青临手里捏着单子站在门口,视线看着医生落下的结论,一张单薄的纸却有千斤重。

单人病床上小小的隆起一个鼓包,oga蜷缩成小小一团,被子搭在腰上。

热气把脸颊熏得红红的,季青临给人掩了掩被子,坐在一边的陪护椅上,静静的看他。

天边的夕阳完全落了下去,整个天空呈现出深蓝色,朦胧的笼罩着世界。

被子里一团动了动,探出双眼睛,发蒙的涣散了会儿,才慢慢有焦点。

病房里床头亮着盏,暖黄色的落一方的柔和,季青临坐在椅子上子,交叠着双腿,手里捧着本书。

鹿淮眨了眨眼,手上用力坐了起来,睡得太久,身上有些发软。

“醒了?”季青临放了手里的书,凑上去摸了摸oga的额头,下一秒被鹿淮偏开。

手悬在半空,指尖动了动最后落了回去。

“池颂呢?”鹿淮没看季青临脸寞落,掀开了被子要下床“我睡了很久么?”

“下午你有点儿发烧,睡了接近5个小时,池颂在隔壁,有好好吃饭,现在应该睡着了。”5个小时。这么久了。

“嗯。”鹿淮应了声,又陷入沉默。

鹿淮能感觉到季青临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完全忽视不了。

"林棋苑回南宁了。"鹿淮反应很淡“嗯。”

“鹿淮。”季青临抬手碰了碰oga的发丝,把那一缕因为睡姿而翘起的发丝掩下去“跟我回南宁吧。”

不是商量的语气,是肯定句。

“你的身体,情况不是很好。”

“嗯。”鹿淮还是没什么起伏。

季青临口中的不太好的具体定义是怎样的,他不想多去过问,甚至觉得这一次检查就是在浪费时间。

他的灵魂早就在4年前的那场夜雨,混合着滔天的火光一起落进了水里。

这副残破的身体本来是应该一起的,但他可耻的留了下来,还苟延残喘到现在。

oga的视线落向窗外,沿城的空气质量很好,没有重工业的产业,夏天晴朗的夜晚,能看见星星,点缀在巨幕上,深远而璀璨。

“我可以说不么?”他实在没有精力在奔波,现在的他适合在一个阴暗的小巷子,阳光落不进来,无所事事的度日,这是最适合他的生活。

“我可以问为什么么?”季青临站在oga的身后,声音很轻很柔,像是情人之间的低语,打着商量。

鹿淮这道商量之下是没有余地的。

鹿淮垂下了眸子,没在作声。

他在无声的拒绝,试图用沉默抵抗。

但耐心的怀有目的心的人,怎么会妥协,他们只会更加步步紧逼。

“鹿淮,你不能这样。”

他轻声,用最温柔的语气,罗列着oga残忍的罪证“你在逃避什么?”

“对自己身体的不负责?”

“陈老先生一直在等你,棋苑也一直在找你,隔壁的那个小孩儿还在等你带他走。”

“这个世界还有在乎你的人,你要用这样的方式惩罚他们么?”

季青临走到oga的面前,半蹲下身,微微抬头看鹿淮,眸子里闪着光,分辨不清是水色还是身后的暖光映衬的。

“鹿淮,你可以拒绝我,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但是我想你能健康快乐。”几乎是祈求。

建造在心里的坚固城墙轰然塌陷。

鹿淮闭了闭眸子,鼻息泄出声几近不可闻的嗯声。

季青临行动很快,当晚就联系了南宁的军医院,把鹿淮的病理传送过去,紧急召开专家组会议,针对oga的情况商讨救治方案。

一群头发花白的老先生,戴着眼镜对着病历本神情严肃,会议室的灯通宵了整晚。

这些鹿淮都不知道,他在陪小alpha做信息素测试。

小alpha天赋很好,信息素级别很高。

鹿淮在隔离室外看他和护士搭话,脸上是少见的,属于这个年纪的笑。

整个人更鲜活了些。

看见窗外的鹿淮,池颂眸子更亮,挥着手叫他“淮淮哥哥。”

鹿淮弯了弯眼睛,推开了门“今天感觉怎么样?”

池颂点了点头“好了很多了,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鹿淮嗯了声,小alpha长得很冒头,快到他的胸口了。

这些天的相处,两人都默契都没有提及池颂的父母。

但现在不行了。

“我可能后天就要走了。”鹿淮拍了拍小alpha的脑袋,跟着他往外走“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池颂眨了眨眼,像是思考了会儿,摇了摇脑袋“你还会回来么?”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