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北定侯还克人,若嫁了他,性命恐难保,真不知道她父亲怎么想的,让二姐嫁给蕴表哥不好吗?

因此,方才许如容帮着许菡坏她的事时,王凝儿便想着,正好借此拉二姐出来北定侯那火坑,将许如容给推进去。

她还恶毒地盘算着,这许如容比自己还年幼两岁,若是将她与北定侯弄到一处,届时叫了人来看,许如容小小年纪就勾搭男人不知检点的名声就坏透了,北定侯也不会娶她,顶多纳了她做小。

王凝儿越想越觉着痛快,吩咐方才那带路施迷药的小丫鬟杏子,“手脚麻利些,快将人送过去,别误了事。”

“是,四姑娘,您放心,”杏子不是伯府的丫鬟,但却是王凝儿买来的丫鬟和帮手,平时很少出现在人前,知道她的人不多,因此王凝儿才会趁着今日宴请人多将她放出来做事。

看着许如容被带走,王凝儿拉着葛玉珠的手,“走,咱们去找些人来看好戏。”

葛玉珠笑着晃了下两人相握的手,“你还真是调皮!”

王凝儿咧嘴一笑,恶意满满。

但王凝儿想不到的是,许如容小小年纪便姿容出盛,她的生母丽姨娘早就为此防备起来。花费心思偷偷教了她许多后宅会使的手段,尤其后宅女子算计人惯常使用的迷药,不仅使人配了解药放在她身上,还暗中让她锻炼对迷药的抵抗力。

不仅她,作为贴身丫鬟伺候的彩儿更是练得比许如容力度还大,因此,王凝儿和葛玉珠前脚才走,被丫鬟安置在附近隐蔽位置的彩儿便撑着眼皮睁开眼。

她努力抬起手,从腰间荷包里掏出解药来服下,幸好只是普通的迷药。静待了片刻,身体一有些力气,彩儿便摇晃着站起来谨慎观察周围。

见四下无人,她急忙走了出来,原地站了一瞬,快速往来时的路跑去。

虽然不知道自家姑娘被带去何处,但此事不易声张,也需快速找到她为上,在去寻侯夫人帮忙还是许菁上,彩儿选了距离最近的许菁。

况且,同为侯府姑娘,想来四姑娘和八姑娘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家姑娘出事。

彩儿现在只希望对方只是捉弄自家姑娘,而不是弄些龌龊之事来。

这边彩儿焦急担心地往王萱儿的院子跑,那边许如容已经被杏子扶着进了一处院子。

院子门口的婆子早就被人支开,杏子不费力气就进了院门,只是才转过影壁,手边人软软的身体就有了动静,惊得她忙低头去看。

因此,并未注意到从屋子里疾步走出一个男子。

男子身量高大,黝黑的肌肤,说句如炭也不为过。

许如容有些许意识后,虚弱地才堪堪抬起头,入目便是一只男子的大手。

因这手的肤色太暗,她忍不住想,这人的手,可真黑啊!

才这么想着,就察觉到身边扶着自己的丫鬟不对,这不是她的丫鬟彩儿,又电光火石间想起之前闻到的迷药,奋力一把将身边的丫鬟推开。

那杏子本在诧异许如容怎么会醒来,同时也快速拿出方才的帕子来,打算再度迷晕她,不及防备许如容会忽然推她,捂人的手才伸过去,便被推开。

而许如容更是戒备地第一时间踉跄着跑开。

北定侯是武夫,但却不是没有脑子的莽夫。

他今日原本是与同僚一起来给忠勤伯贺寿,席间王二老爷凑了过来,不知不觉多饮两杯上了头,便被扶着去了客院休息。

可北定侯自小在军营中长大,酒量极佳,加上常年从军的谨慎,身上提不起力气,让他觉着事情有异。在小厮走后,到底费了力气克制住困顿无力慢慢从床上爬了起来。起来后叫了自己小厮却无人应答,越发起了疑心,不动声色地往屋外去。

才出来便看到被丫鬟扶着无力进到院子里的小姑娘,接下来两人又起了争执,北定侯不多想,第一时间就积攒力气冲过去制服了那个行事不明的丫鬟。

许如容推开杏子的同时,自己也被力道冲击地歪倒在一旁,手心蹭到青石板上,传来钝钝地痛意,这也让她脑子更为清明起来。

她自腰间快速摸出一个小荷包倒出一粒药丸吞了下去,然后警惕地看向那高大黑脸男子。

北定侯到底是中了一些迷药,一手刀砍晕了杏子后,脚步有些虚浮踉跄,然后便发现了娇美小姑娘看自己时戒备的目光。

他两条浓眉拢起,低声道:“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许如容却不敢信他,只想尽快离开此地。

她很清楚,自己肯定是中了旁人的算计,按照姨娘教她的快速离开才是最为稳妥,看了北定侯一眼,并不作答,快速爬起来往影壁处走。

但才堪堪到了影壁处,便听到门关上落锁的声音,不由身体一僵,快速向大门跑去。

北定侯也是这般打算,先离开这不知是何处的院子为上,他虽然因许如容的防备没有即时跟上去,却因习武耳目更灵敏,听到了大门口处的动静。

他紧走几步过去,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