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婆子,此时拿出她的供词来,看向静嬷嬷,“花婆子指认是你得了贾氏授意,收买与她,给予她毒药,并有物证在此,你可认罪?”

贾氏和静嬷嬷看着官差呈上来的托盘中,那熟悉的钗子和字条,心中惊惧。

孙嬷嬷又道,“这就是当初你们收买花婆子时给她的信物,若不是她怕你们事后灭口,提前将这物证转移了,叫你们搜不到,她早就真的死了,而不是当初假死逃脱回老家,你们一直在寻这个钗子和字条,是不是?”

贾氏闭了闭眼。

自然是这样,若不然依着她的性子,怎么可能不斩草除根,留下这祸根。

可当初收买花婆子时,为了取信与她,自己的确给了她这信物,本想着事后将人杀了再拿回来,谁料到那婆子居然死了。后来她倒是觉着不对劲,派人去细查,发现是死遁,追查到花婆子,竟然被她反要挟住,藏起了钗子和字条。

言,她已经将钗子和字条交给了旁人,若是她死了,自会有人去官服告发贾氏。

贾氏气极,无奈被拿捏住。但这两年也没放弃过,从那花婆子处寻到钗子和字条,甚至有时候想着,这花婆子既然能托付给旁人,定是她的亲人侄子一家,不如造个意外将人全除了去,可又忌惮花婆子瓦砾碰她这瓷瓦,到底忍住了。

如今见这钗子和纸条被花婆子交了出来,便知道大事不妙,只得狡辩钗子已丢被人偷了去,字迹是人为造假。

许成温自然是辩不过贾氏这等狡猾妇人,也没这等撕扯经验,但堂上还有孙嬷嬷,她如今就是许菁的嘴替,“那你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叫人这样费劲心力地对付你?若不是你自己害人性命在先,做下这些,谁能弄来这些东西诬陷你?真是狡辩!”

京兆府尹也不信贾氏狡辩之言,而且,如今算是认证物证俱在,贾氏还在抵赖,那就上刑。

京兆府尹不是昏聩官员,相反能做得京兆府这个位子的,没几分真本事这位子都坐不牢。在这官员遍地的京城,张乘黄署令的官位,张贾氏一个没有诰命的小官夫人,对上安阳侯府,还是证据确凿情况下,京兆府尹这把黑签掷地有声。

两边差役手中水火棍触地声响,让贾氏心中发颤,那棍子若是打在人身上,别说五下,就是一下,贾氏也受不了。

概因,这板子打下去,可不是直接打下去,要去了外衣,只着中衣,中衣便算是内衣。此时大堂外全是看热闹的百姓,若是被除了衣裳打板子,贾氏名节也全没了。便是侥幸逃脱,日后也不用再见人了。

“别,别打,”眼看着差役过来拖拽,贾氏吓得大呼,“是静荷,这都是静荷做的,与我无干!我不过是管教下人不严。”

她朝静嬷嬷使了个眼色,让她顶罪的意思不言而喻。

静嬷嬷一家老小的卖身契都被贾氏拿捏在手中,就连她才三月大的小孙子也自出生就被签了契,死一个与死全家,根本不用选择,也无法选择。

静嬷嬷想到过会有这一天,但没想到会成真,看着贾氏暗含威胁的目光,她低下头,“是,都是老奴擅自做了这些。”

贾氏就知道静嬷嬷知道取舍,心中松了口气,便没发觉堂上京兆府尹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若说那高头能得了许菁暗中打点的话,他们早就掌控了证据,状告也分公告和私告,京兆府尹处又怎知不是提前与许成温通过气了。

贾氏到底是后宅妇人,所有算计皆是后宅那一套,与官府打交道便少了见地。

尤其从济业寺到现在,身心双重夹击下,只想着赶紧脱罪了事才好,还妄想着跟以前一样推出底下的静嬷嬷顶罪。

但许菁和许成温大仇在眼前即将得报,又提前筹划许久,如何会让她逃脱?

静荷知道自己这次逃不掉了,在受刑挨打后遭供还是主动遭了免板子选择下,自然是后者。之前被孙嬷嬷打的伤还在,若是几板子抡下来,不死也得半残。

“我,说,是我擅自做主,收买了菊婆子,就是花婆子给许三夫人下毒,都是我做的,”之前静嬷嬷也曾要挟过其他嬷嬷为贾氏顶罪,如今换到自己身上,方知那些艰难。

贾氏悄悄松了口气,还算静荷识趣。

但京兆府尹没这般好糊弄,“那你为何下这毒手?”

有何仇怨?

静嬷嬷与孟氏能有什么仇怨,叫她真心实意地说,最初她还感激孟氏。做姑娘时,若不是孟氏拉着护着贾氏一把又一把,她早不知被嫡母磋磨成什么样子了,哪里还能顺当地嫁给张老爷做正妻。

可贾氏觉着孟氏是在施舍她,在她脱离了嫡母渐渐把握住张府主母权利后,便对孟氏生出更多厌嫉。她不过是贾氏身边伺候的下人,家人身契都在她手中,只能听她行事。

贾氏这人看起来温和,真实面目却专横的很,尤其在低人一等被她掌握的下人面前,趾高气昂气派十足。

静嬷嬷为了利益也为了讨好贾氏,都得按着她要求办。

她是听令行事,并非主谋,连毒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