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以为唐念念漏了填,特意提醒一声。

“我爱人工资还行,就不填了。”

唐念念笑着解释。

大家齐刷刷看向沈枭,原本以为是哥哥,没想到竟是丈夫。

有几个男同学的心……啪地碎了。

他们本还打算追求校花的,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校花是男同学们给唐念念新封的,大家都没有异议。

唐念念冲大家微微笑了笑,牵着沈枭的手走了。

她分的宿舍是309,三张上下铺,能住六个人,机电专业两个班,女生加起来才五个,剩下一个床位是自动化班的女同学。

已经铺好了三张床,唐念念分的是上铺,她挺满意。

沈枭进了宿舍后,就去打水擦桌子,手脚特别麻利,再铺床挂蚊帐,还钉了个温馨的碎花小床帘,方便唐念念休息。

做完这些,沈枭就回军区了,下午还要去南京总区开会。

到了傍晚,宿舍的六人都到齐了,六人来自六个地方,只有唐念念是本地的,剩下五个都是外省人。

来自东北的袁红梅,湘省的刘丹霞,杭城的吴婉华,豫省的孙冬秀,边疆的童晓芳。

其中袁红梅29,吴婉华28岁,都已婚已育,年纪是宿舍最大的。

刘丹霞也有27,不过她未婚,而且性格也有些孤僻。

孙冬秀和童晓芳同年,都是21岁,未婚。

大家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很快就熟悉了,都说起了自己考大学的艰辛。

“我妈是沪城人,她做梦都想回沪城,所以特别支持我考大学。”

童晓芳笑起来有酒窝,她虽然是汉族人,但五官很立体,有点维吾尔族女孩的长相,而且皮肤很白,非常漂亮。

唐念念一听就明白了,童晓芳父母肯定是建设兵团的职工,五六十年代时,兵团在沪城和浙省招了很多未婚姑娘,这些姑娘为那边的建设贡献了一生。

“我妈不支持我考,还总想把我嫁出去,我爸支持我,他是民办老师,还帮我安排当村小学的代课老师,才有机会复习。”

孙冬秀说着眼眶红了,哽咽道:“我妈说,这次要是考不上大学,就必须嫁人,我其实感谢她,要不是她这么逼我,我坚持不下来。”

村里和她同龄的姑娘,都生两三个娃了,她也理解妈妈,村里的风言风语太刺人,父母承受的压力太大了。

“我和丈夫离婚了,还抛弃了孩子。”

吴婉华神情自嘲,她是杭城人,但她的八年青春都耗在了北大荒,还在那边结婚生子。

“不能说抛弃,咱们是为了飞得更高,暂时放下羁绊而已。”袁红梅笑道。

吴婉华眼睛也红了,虽然在笑,可让人看着心里难受。

“他不支持我考大学,烧了我好不容易搞来的复习资料,还天天逼我,考试那天,他还把我锁在家里,是闺女偷偷找来钥匙,把我放出去的。”

“考完我就提出离婚,我不会和一个阻止我进步的男人生活一辈子,我现在就担心两个孩子,他死活不肯给我。”

吴婉华心里憋了太多苦,和娘家人说,他们不理解,她也没知心朋友,今天也是突然触及到了心里的那个点,她才不知不觉说了这么多。

五个舍友都是正常人

“孩子先不着急,等你在沪城站稳脚跟后,再想办法把孩子弄过来。”

袁红梅说话不紧不慢的,气质很沉稳。

吴婉华点点头,她也是这么打算的。

袁红梅笑道:“我和我爱人一起考大学,这次他没考上,打算明年再考,也考沪城这边的学校。”

“你来上学了,孩子你男人带?”大家关心地问。

“爷爷奶奶带,我公婆工作比较清闲,孩子也爱跟他们。”袁红梅笑着说。

“你福气真好。”

吴婉华语气羡慕,她和前夫都是知青,还来自不同的省份,婆家和娘家都帮不上忙,生两个孩子全都是他们自己带,其中的辛酸只有自己知道。

而且袁红梅个子高,皮肤白,穿的衣服也很时髦,气色红润,一看就知道家境不错,过得舒心自在。

生了孩子的女人,过得好不好全表现在脸上了。

她只比袁红梅小一岁,可她脸色蜡黄,头发干枯,眼眶青黑,两人站一起看起来她至少大十岁。

“咱们六个能在复旦相聚,说明咱们的福气都好,好日子在后头呢!”

袁红梅很会说话,一句话就鼓舞了人心,沮丧的吴婉华也一下子充满了信心。

“咱们宿舍年纪最小的是小唐,长得漂亮,还有才华,真让人羡慕。”

袁红梅说这话是发自内心的羡慕,她都29了,错过了十年最好的年华,就算她已经考上了大学,可还是会觉得遗憾。

“美貌是短暂的,才华才能永恒,幸亏我们都有才华。”唐念念说得很认真。

袁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