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

唐远游也道:“侯爷既然醒了,自然要把消息传给王爷,不过这些事情还是让我们烦心,侯爷还是好好休息吧。”

宁二狗补充道:“总在这里也不安全,我们这两天最好换个地方。”

何明德却是感觉身体发虚,但是想到他离开前旭尧的样子,他可真害怕旭尧一时想不开,什么都不做,任由池则宁逼宫。万一出了事,他岂不是要哭死?因此人虽然是躺着,心里头却一直盘算着。

想了好一会儿,何明德想起离这里半天远的地方就是柳家的练兵之地,柳盛将军他不敢招惹,但是柳瑞与他也是有过命的交情,胆子也大,有时提到皇上,还敢说几句不敬之语。照宁二狗所说,留在此处,毕竟是村里,难免走漏风声,柳家军营铁桶一块,反而安全。

况且……想到池则宁一事,若是真的出事,领命的有很大可能是柳将军,自己也能快些得到消息。

想到此处,何明德不在耽误时间,让唐远游和赵路一起去柳家军营外面蹲守,把一个出来放风的小柳将军“挟持”过来。何明德病恹恹、颤巍巍地给他一行礼,柳瑞就跳了起来,连声说着帮他。

“要我说,皇上就是不讲道理,当初王爷,哦,不,太子成了那副模样,你不计较,和太子成婚,感情又好,太子也一日好过一日,皇上就来捡便宜,过河拆桥,棒打鸳鸯,实在是过分。”

何明德正想看他为自己不平,便又加了把火,咳嗽两声,孱弱道:“皇上也是爱子心切。”

柳瑞嗤笑一声,但看他为皇上说话,脸上却是神情落寞,显然是除了如此安慰自己,别无他法,立刻便豪情万丈,道:“你放心,你就在我那里好好休息,不会有人去搜查,也不会有人往外说。等太子登基,你们还是一对。”

何明德心想,这安慰还不如没有,大家青春年少,凭什么就此分别,好似偷情一般?

但眼下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何明德问起柳将军,“旁人能瞒,只怕柳将军不好瞒,他那边……”

柳瑞挠挠头,有些困惑,“我爹前几日听说,还为你有几分不平,应当没事。不过他好像很生皇上和太子的气,说皇上为一己之私,伤人性命,太子若是不能守护心爱之人,也不该强行留人,总之你去了,可别在我爹面前说太子好话。”

“柳将军倒是很性情啊。”何明德也只能这么说了。

何明德就此跟着柳瑞回了军营,这地方安全,也能安心修养。柳瑞下午就带着何明德的一封短信和信物,进宫去拜访太子。

找到飞鸾殿,太子却不在,说是刚离开,去找了皇上,说有事情要回禀。柳瑞就又溜溜达达沿路找过去,他脚程快,走了一会儿看见了太子带着几个侍卫,就追了上去,一把搂住了池旭尧的脖子。池旭尧被他往后一带,差点摔了。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认出了来人,也不知道要不要护驾。

倒是柳瑞自己十分过意不去,他也不是头一回做这种事,没想到端王这几日消瘦,又精神萎靡,竟果真让他带过去了。

柳瑞看池旭尧这才多久,气质大变,眉间阴郁,人也有几分肃杀之气,从前虽然说一不二,却与现在截然不同。从前尚且是有血有肉的人,如今却有几分像是无情的帝王了。

想也知道是因为什么了。

柳瑞道:“太子殿下,臣在宫外听说了太子殿下的事,来问问殿下的起居安好。”

池旭尧不想去见父皇,却也没有心情寒暄,说了几句,就要告辞。柳瑞借着衣袖宽大,擦肩而过之时,悄悄地把何明德的佩玉和书信都塞进了太子的手中。

太子起初还未反应过来,但是那手指在玉佩上一摸,认出了那形状,眼前一阵眩晕,几乎站立不住。

柳瑞见他明白过来,对着他挤眉弄眼,道:“既然一切安好,臣就放心了,那臣先告退了。”

池旭尧扶着栏杆,在围栏上坐了好一会儿,感觉那阵晕眩过去,才匆匆吩咐侍卫:“去告诉父皇,就是孤身体不适,改日再去请安。”

吩咐完,也不再等,匆匆回了飞鸾殿,屏退左右,抖着手打开了那封信笺。

旭尧我爱:

见信安。经过唐大夫与二狗、绿浮的舍命相助,我侥幸重回世间。我已无危险,只是身体虚弱,尚不能久坐,只能先报平安而已。你我皆在人间,虽有万千困厄,亦有重聚耳鬓厮磨之日,希望你亦要保重,准时三餐,勿要让我忧心。至于池则宁之事,亦不能有厌世之举。

其余之事,其余之情,待我见你之时,西窗点烛,执手长谈。爱你,爱你。

辉光。

这封短短的信笺,池旭尧翻来覆去地看了许多遍。这实在是太过美好,令他不敢相信,他疑心这是柳瑞骗他,但是他看了许多遍,这确实是辉光的字迹无误,那玉佩也是辉光常戴的玉佩,边角有个小小的磕碰,他记得很清楚。

辉光还在此间,仍在自己身边。

想到此处,他想要放声大哭,却又怕被外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