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我也很喜欢,”许菡摸了摸自己发间滑滑的狐狸发钗,“今日穿了镶白色狐毛的滚边袄子,所以我特意把小狐狸发钗给戴上配一起了。”

她手腕处也是细细一圈白色狐毛,抬手间与发间狐狸发钗互应,更显娇俏可爱几分。

许雪轻轻点点头,柔声道:“是很配的。七妹妹手巧,也会装扮,她也教了我一些衣裳搭配。”

同时庶女,又都是亲外祖家一般,但七妹妹比她好些,她外祖家没什么助力但也没有绊子。七妹妹的姨娘模样好得侯爷大伯的心,大伯母也容得下,却没有儿子;她姨娘虽也得父亲几分心,可嫡母苛责,好在她有个胞兄,姨娘往后还可依靠胞兄。

七妹妹模样生的极好,可她姨娘又说,作为庶女生的那般盛美,却非好事。

她虽生的清秀,奈何父亲功利心重,一心官途,他只她一个女儿,虽是庶出,却是他想拿来联姻的工具。姨娘最近一直为她的亲事忧愁,唯恐她被父亲许了哪家高门去做妾。

她心中自然也惶恐,她不想给人做妾,想着借诗社展露才华,能让父亲为自己寻门好些的亲事,又恐风头盛了反倒惹来祸端,更加惴惴不安。

许菡不知六姐姐为何说着说着,神色又落寞下来,甚至还带了些不安的感觉,她挠了下自己的脸颊,只能干巴巴地道:“六姐姐,咱们到哪里了?快到了吗?”

这六姐姐明显就是有很大心事的样子,可到底她没有跟七姐姐的熟稔,还是决定不打探了吧,不如回头问问二哥哥的好些,毕竟六姐姐是二房的姑娘。

许雪往外看了看,轻声道:“快了,转过前面就到了。”

过不大会儿,马车果然慢了下来,然后停下,外面传来许蔚的声音,“到了,阿菡和阿雪下来吧。”

许菡是妹妹,许雪让她先下马车,而后才出来,许雪的大丫鬟雨听忙扶着她的胳膊,许菡下来后也伸手扶了一把。

“多谢阿菡,”许雪抿唇细声道谢。

“六姐姐多客气,”许菡毫不在意挥了下小胖手。

这两天,她开始负重跑步,手腕上也系了沙袋,力气比之前还大了些。

因听大哥哥说,今日集会有诗会和武会,有些好武的姑娘们也约着一起斗武,虽是点到为止,她也好奇不已,想看其他姑娘们都练得什么武术。

此次聚会是昌文公主主办,在她的一处名杏园的别院中,不分男女,但青悠诗社的集会与武会的不在一个苑子,许菡也没着急,她打算先陪许雪往诗会那边去。

许蔚和许蕴都是与友人约好来参加的,本打算先把妹妹们送过去,却在门口处正好碰到了他们的友人。

许菡与许雪忙在两位兄长介绍下礼貌地屈膝行福礼,许雪年长些,公子们都避讳些,倒是生的圆溜溜的许菡得了几位友人夸赞,无非是些小姑娘玉雪可爱,看着就聪慧伶俐之类。

许菡便朝人家都露出个更加可爱的笑容来。

嗯,人小,脸皮可厚实些。

林漠今日也跟着来了,他跟许蕴和许蔚坐了另一辆马车,戴着白玉小冠,虽年纪尚小些,却难掩俊俏小公子风姿,也得了几位友人夸赞。

其中一个与许蔚交好的友人是康清郡王嫡次子,名周霁风,行为很有些不羁,揽住许蔚的肩膀,有些羡慕,“阿蔚家弟弟妹妹都如此乖巧,可比我家的顽劣弟妹讨喜太多了。”

他这话让其他友人都笑了起来,谁不知道周霁风唯一的嫡妹乐安县主,那可是个意气飞扬的少女,因使得一手好鞭法,加之性情泼辣,素来不好惹。

他们就曾亲眼看见乐安县主因周霁风行为狂放不羁,大冬天里学魏晋名士的洒脱,披发散衣,大袖宽袍,坦露胸襟,赤足木屐,迎着大雪举着酒坛在郊外亭子里聚会时豪饮,被乐安县主正好看到,举起鞭子追着周霁风打。

叫他们说,乐安县主抽的好。

就算学魏晋名士的洒脱不羁,也不该宽衣露身,衣着不整,周霁风这货还在大冬日飘雪时赤足博薄衣,站在亭子扶手上迎风吹,好使得大袖被风吹得烈烈响,口中喊着什么,“我欲成仙,驾风而去……”

当时恰被乐安县主看到,县主一袭红衣美目怒瞪甩着鞭子大踏步而来,当时就把周霁风吓得差点跌落亭子下面去。

另一个友人忍不住调侃,“那也是周兄你太过狂放,今日集会女客们众多,又有武斗,想必乐安县主也来,周兄可莫再忘形。”

这友人当着许菡和许雪两个小姑娘的面,没好说乐安县主那日骂周霁风的“放浪形骸”一词。

“知了,知了,莫多言,”周霁风忙向四周看了看,生怕他那好妹妹从哪里跳出来下了他的面子。

周霁风是有些狂放,可也有分寸,今日这集会可是在昌文姑母的别院举行,昌文姑母允文允武,脾气还火爆,又一向喜欢乐安那丫头,他可不敢放肆。

叫周霁风说,他妹妹说不得就是跟昌文姑母走的太近,才学了她那一身暴躁脾气,犹记得,他家妹妹小时候也是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