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可说。

刘万程盯他一会儿,接着就严肃了说:“好吧,你不愿意配合,我也没办法,填表吧?”

吴晓波不填,填了就意味着下岗了。

刘万程等他一会儿,见他没反应,就说:“你回去吧,从明天开始,就不用来上班了。开除通知,我会找人送到你家里。

“别介呀,”这回吴晓波连最后的做人底线也放弃了,坐回椅子上去,寻思半天说:“一车间的薛建国偷切下来的料头,装在他带着的书包里,拿回家卖废品,这个算你说的新鲜事儿吧?”

刘万程面无表情说:“不算。”

看来他对这个不感兴趣。

吴晓波就挠头,这小子到底想知道什么呢?想想就又说:“三车间磨工二组的组长江大山,和他们组的赵文丽搞破鞋,晚上在高精度磨床那间屋里办事,这个算不算?”

刘万程就点点头,接着就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吴晓波说:“他们半夜办事的时候,让分厂值夜的宋老头给堵上了,我打听出来的。”

刘万程就夸他:“你小子还真行,这种事情都能打听出来。”

吴晓波心说,这小子看着冠冕堂皇的,原来喜欢听这个!

总算说到了刘万程喜欢听的,吴晓波出一口气问:“那,我可以走了?”

刘万程就摇摇头:“这个虽然算,但不新鲜。车间里最少有一大半人都知道,我也知道。你得说我不知道的。”

吴晓波就又想想,顺着刘万程给他的思路说:“苏媛媛晚上去市里广场上跳舞,”

刘万程就替他说:“认识个舞伴,是个当官的。”然后就提高了音调,“这都八辈子以前的事了,还拿来糊弄我!”

吴晓波都糊涂了,苏媛媛这事儿时间不长啊,而且厂里没几个人知道,他怎么知道的?

那是啊,刘万程都活过以后的二十年了,还有他不知道的事儿吗?

吴晓波只好绞尽脑汁想刘万程不知道的事儿了,比如二车间主任王浩和哪个女工相好,电加工上的郝海燕有几个情人,说一堆,好像刘万程基本没有不知道的,都不怎么感兴趣。

最后实在没法了,吴晓波跑到会议室门口,往外望了望,然后跑回来,趴在刘万程耳边说:“张静的事,算不算新鲜的?”

刘万程嘴角就露出一丝微笑,这小子终于上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