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他三年半,我们都很清楚他的为人。他是不是那种会对病患性騒扰的人,你我心知肚明。”

“是吗?”林小蔷恶意地撇了下唇。“可惜现在大家似乎比较相信我。”

“我却更相信真金不怕火炼。”

“既然如此,你还来找我做什么?”林小蔷恶狠狠地瞪着秦晴,她没忘记,这个女人也是给她希望,又狠狠将其砸碎的罪魁祸首之一。

“我找你只是有点好奇,你明知道这种控诉根本不会成功,为何还要这么做?”

“你怎脑葡定不会成功?就算失败,只要能够看到他难受,我就够高兴了,我只要他跟我一样痛苦。”林小蔷扭曲着面孔嘶吼。秦晴背脊升起一股凉意,不是因为她的恨,而是那化不开的绝望已经缠卷成茧,彻底地包裹住林小蔷。这茧一日不破,林小蔷一日无法解脱。

友爱医院也算是一间名医齐聚的医院了,在这里,很多曾被宣判没救的病人获得了重生;可是再高明的医术也只能救一个人的生命,救不了被绝望侵蚀得千疮百孔的人生。

秦晴再一次想起那一天,林小蔷怀孕十周昏倒,送医急救的情景

如果早知道庄文生会意外去世,许未还会做出同样的判断,强行终止林小蔷的孕程吗?

所有的事件在秦晴脑海里流过,许未的果断治疗、事后对林小蔷的关怀、得知她坚持怀孕的原因,为了寻找既能保住林小蔷的命,又能让她成功怀孕生子的方法,他查遍中外医学论文,又多次与欧美各心脏权威交流。

最后,他确实找到了让林小蔷得以怀孕生子的办法,但是庄文生的意外身亡让一切成空。

细细思量后,秦晴讽刺地发现,真要说在这一连串的事件中,谁是造就这起悲剧的罪魁祸首。

那答案很讽刺的是上帝。

“我知道你恨许医生,因为他不顾你的苦苦哀求,让你现在不止失去了丈夫,连唯一可能成为你和庄先生爱情证明的孩子都没”

“够了,不要再说了!”不要啊,她不要再想起夫死子丧的过去,她不要

“我必须说。”就算不为许未,单看林小蔷现在凄苦的模样,秦晴就有义务开解她。“不论是现在的你,或是两个半月前的健康情况,都承受不住孩子带给你的身体负担,若不强制你中止怀孕,两个半月前你已经死了。”

“我宁可死!”林小蔷满面泪痕。“我宁愿自己死也不要文生他他还这么年轻,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被一个喝醉酒的人撞死,为什么?”

为何命运如此弄人,秦晴也不知道,在医院里,死死生生就是如此无奈;这里毕竟还是人间,不是天堂,做不到完美。

“你宁可两个半月前就死,你真的舍得吗?缩短两个半月与你先生相处的时间,整整七十五天,这期间,你们的爱又浓了多少?这一切你确定抛得下?”

“呜”林小蔷掩着面,痛哭起来。

秦晴抹着红肿的泪眼,在林小蔷悲伤的哭声中默默走出病房。

不知道林小蔷能不能理解她的用心?

她已经尽力了,结果只能由林小蔷自己决定。

“希望和绝望”秦晴叹息地在走廊上走着。

“大肚花瓶。”一个焦急的声音喊住她,却是江少则。“你说服林小蔷取消对许未的投诉了吗?”

“谁告诉你我是在说服她取消投诉?”

“那你进去跟她谈这么久,都谈些什么?你知不知道,院长刚把许未叫去谈话了,可能许未就要被炒鱿鱼了。”虽然一开始是院长的请托,他才接近许未,暗地帮忙许未,让他不至于在人际关系上再吃苦头。

但随着交往日深,江少则深觉许未真是个好医生,就为了一桩莫须有的罪名断送大好前程,太不值了。

“我是去开导林小姐的,至于许医生被投诉的问题,我认为任何认识许医生的人都不会相信他会对病人性騒扰。院长找许医生谈话可能是请他休息几天,等媒体对这件新闻的热度淡了,再来上班。”秦晴猜测。“毕竟,让一大堆记者成天在医院附近晃,对病人的安静休养是一大妨碍。”

江少则摇摇头。“你还是没明白许未现在最大的难关。被投诉不是什么大事,就像你说的,任何认识许未的人都不会相信他对病人性騒扰,问题是,他现在正名列那位退休高官的主诊医生名单中,他如果能得到为那位高官动手术的机会,将来一定就能飞黄腾达,但如今只怕是寡妇死儿子,没指望了。”

“许医生才不会在乎能不能得到那位高官的青睐,他只要能继续行医救人就满足了。”

“还是小晴了解我。”许未的声音横插进来。

“许未(许医生)。”江少则和秦晴同时惊道。

“院长怎么说,有没有怪你私底下接受那些记者的访问?”江少则抢先问道。

“院长只求那些记者快快走人,并不在乎我用什么方法打发他们。”况且他并没有接受任何采访啊!他们只是一起进了会议室,记者们问他姓名、年纪举凡是他的个人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