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祯射出的箭,一次比一次加力,随着箭一根根钉在地上,楚祯左鼻孔缓缓流下了鼻血。

“飞飞……”夏侯虞下意识叫楚祯。

楚祯置若罔闻,最后一箭射出,孙钦摔倒在地,在场所有人惊呼,以为孙钦就要命丧当场。

最后一箭却将孙钦整个人以奇怪的形状固定在地上,动弹不得。

众人慢慢围上去看,楚祯竟在地上用箭圈出了一个,大周最开始的势力范围图。

是没有割让任何一处城池的大周。

楚祯从荷官手中,又拿了一箭。

此箭再无其他地方可射,唯有孙钦的心脏。

“不要杀我!楚祯我求你不要杀我!我什么也没做错!你要是恨,你去恨我爹,是他弹劾的你父亲,是他因为自己新娶的小妾喜欢栾国新奇的玩意,才向圣上多次提出议和!”

当今皇上遇战事便是退却的态度,早已让百姓们不满,礼部尚书的劣行更是家喻户晓,却无一人敢当街说出。

如今其子亲口说出自己父亲因权谋私,当真是解气又讽刺。

楚祯强撑着一口气,拉满弓箭。

孙钦简直吓尿了裤子,他不是没想过用自己的爹威胁楚祯,但楚家各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连圣上都要忌惮三分。

“你要什么,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楚祯爷爷,求你别杀我!”

楚祯放缓了拉弓的力道,轻笑道:“我想要有三。”

“你说你说,我都答应你。”

“其一,我身旁这位紫衣姑娘在长安居无定所,你需妥善安置她。”

“行行没问题!”

“其二,你父弹劾楚谦时,扣了他的剑,至今未还。”

孙钦急切说道:“我还给你!还给你!我就是偷,我也从我爹那里偷出来给你!”

楚祯说完其二,再次拉满了弓。

“其三,此赌坊名为聚鑫赌坊,日后的生意……”

“我帮忙!我一定帮忙!此后虞老板的所有生意,绝不会有人来闹事,绝不!”

楚祯听毕,转头冲着夏侯虞笑了笑,鼻血顺着下颌滴到了地上。

他将弓箭指天,放手。

箭矢破空而去,孙钦以为楚祯还要杀他,屎尿横流。

箭直冲天而去,升至最高处,调转箭头向下冲来,“当”的一声,钉在了孙钦的发髻上。

孙钦发髻碎裂,头发散落一地,面色惨白如中了梦魇。

那个点,是十年前浔溪之战败了的位置。

箭落地,楚祯眼前便一黑,向下栽倒。

夏侯虞快人一步,捞住楚祯失去意识的身体,把楚祯紧紧按在怀里。

拳礼

夏侯虞西郊的宅院属实买的好。

除了主卧书房大堂,他还多闲置出了一处大的别院,里面有山有水,东侧厢房赶上主院主卧大小了。

夏侯般、筱罗还有夏侯虞都围坐在楚祯身旁,看着他把一整晚的中药喝下去。

楚祯忍过难以言说的苦,放下药碗,看着快要把他盯出六个窟窿的三人,一笑道:“我又没死,你们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夏侯虞沉沉叹出一口气,没说什么,转身出去嘱咐下人买点热的饭菜,今晚留他们在家中吃完饭再走。

夏侯般也一脸你怎么这么不省心的表情,只有筱罗,自始至终低着头,不看楚祯也不说话。

楚祯眼眸轻抬,对夏侯般说:“你去问问净舟,今晚吃些什么好吃的,有没有酒喝?”

夏侯虞听罢,半天吐不出半句,只得最后愤愤说:“还喝酒还喝酒,喝不死你!”

楚祯赔笑未反驳。

待夏侯般气急败坏走了出去,楚祯看向一言不发的筱罗,问:“你有什么话要问我?”

这时,筱罗才慢慢抬头。

方才对楚祯的庇护和敬佩荡然无存,她的眼中满是恨意。

一眨眼的功夫,筱罗袖中刀已经架在了楚祯的脖子上。

“你叫楚祯,你是楚谦的儿子?”

“是,我是他的儿子。”

“你为什么要骗他们两个你叫飞飞!”

“没有骗,他们都知道我是谁。”

“你……”

楚祯没有躲避筱罗的刀,反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往筱罗的刀尖上凑了凑。

筱罗吓了一跳,赶紧撤回了自己的刀。

“你和楚谦有仇?”楚祯问。

“有!”筱罗红着眼睛,“十年前的浔溪之战,是你爹楚谦,和当朝左相顾风浔勾结,故意败给了栾国,为了扶植如今的皇帝上位。可怜我小叔叔小婶婶,因为与你爹是挚友,心无芥蒂地带我苗疆的十万兵力支援他作战,结果他们战死沙场,一个也没回来!”

筱罗说这番话时,楚祯一直看着筱罗的眼睛,他没有躲,所以他看到筱罗有多痛。

那场战役损失太多了,只为了如今这样一个昏庸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