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确切来说,对方是盯上金家了?

为摘星馆?

为若娘?

金竹扒拉了一下不久前身侧的这个熊孩子推给他看的条陈盒子,扒拉了好久, 终于翻找出他需要的条陈,逐一的看了起来。

金竹身侧的熊孩子——唐远之侧头看着金竹,眼眸幽深,明明想好了, 要对灿灿耐心些, 要小心一些,可是, 他伸手摸灿灿额头, 灿灿避开他的那一瞬间,他心头就焦躁了, 焦躁压过了他的冷静隐忍,那时候,如果灿灿没有走过来的话……

他会怎么做?

“哎,佑安!那个小郡王不会是真的看中瓜瓜了吧?!”看到其中一条的条陈的时候,金竹转头瞪眼, 吃惊的问道。

回过神来的唐远之看着瞪眼吃惊的金竹,眉眼不由染上了柔和神色, 此刻眼前的人不是之前的故作的疏离,不是刚刚气恼不说话的模样, 是吃惊的样子,是愿意和他如往常一样说话的模样,是……真正的灿灿灵动活泼的模样。

“我只让他想办法勾住陈有利,给陈有利找事做。”唐远之说着,凑过去,随意的瞥了眼条陈,“怎么?他天天去摘星馆?还去闹事了?”

“嗯嗯……陈有利那个扒皮!看上我金家的钱了,这几天在找明达叔的麻烦!”金竹哼了一声,扯了扯唐远之的脸皮,“你打算怎么做?你这两天都不出去,这样好吗?你说有好戏的,到底是什么好戏?我可以加点柴火吗?”

唐远之抬手握住金竹扯着他脸的手,嘴角一抹淡淡的笑意,“灿灿,我们中午去外面走走?”

“嗯?”金竹疑惑,随即点头,“成!我也要去安排一下事情。”

午后的明州,虽然天气不是很好,乌云密布的,但明州的河堤一带,还是熙熙攘攘,叫卖的小摊,挑着新鲜蔬果筐子的走街的小贩,打鱼归来或者出河入海的走船的,摩肩擦踵,吵吵闹闹。

因着河堤一带的热闹,这附近的店家,酒家客栈也很多。

这会儿,就有一艘应是从金陵来的船停靠在河岸,紧跟着,也有一艘金陵来的船停靠了过来。

两艘都是金陵来的船,都很是巨大,船上不单单有船夫舵手,还有身着紧身衣,腰间挂着长刀,神色紧绷的护卫。不同的是,一艘挂着大大的“宋”字,一艘挂着大大的“苏”字。

然后,船上放下木板,挂着“宋”字招牌的船上慢步走下一身形修长的懒散的年轻男子,男子虽然样貌不错,可眉眼间却是凌厉透着阴沉,而从“苏”字船上下来的,是一儒雅俊秀的嘴角含笑的年轻男子。

“看来,苏家主倒是挺放心的,居然肯让你来明州。”懒散的年轻男子摇着手里的折扇,语气意味不明。

“苏煜也不过是为朝堂办事,倒是你,老太君怎么肯舍得你出来?”嘴角含笑的年轻男子说着,微微一笑,“不过是给镇南侯收尸一事,宋大人怎么就来了?镇南侯若是地下有知,定然是十分欣慰的。”

懒散的年轻男子嗤笑一声,大步朝前,也不理会身后的年轻男子。

嘴角依然笑着的年轻男子微微眯了眯眼,看着宋青珂大步而去,而在宋青珂身后,还有一急急跟着去的十三四岁的少年,嘴里喊着,“表哥,等等我啊。”

“赵景渝?赵霖居然也让他的儿子来了?呵~这可真是有趣了。”年轻男子——苏煜喃喃说道。

“公子,我们要小心。”苏煜身后的一中年管事上前低声说道。

“嗯,明州的水越来越浑了,现在连赵景渝也来了。呵呵……有趣有趣。”苏煜一边低声笑说着,一边慢步上前,“走吧,去摘星馆,找找我们的小郡王再说。”

“额?公子,那唐远之呢?”中年管事有些犯愁,“北越那边来信说,真的看见了唐远之了,我们还找吗?”

“找。唐远之就算要去北越,也得把明州这边的事解决了先!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苏煜说着,神色凝重,“特别是现在……赵景渝也来了。”

“是。”

苏煜说完,就慢步朝前走去。

而河岸的最大的一家客栈——同福客栈上。

客栈的四楼,靠窗的包间里,金竹站在窗前,看着那两艘船上下来的世家郎君们都离去了,才转头看向坐在桌旁,专心的给他拆着虾壳的白色袍服的青年。

“佑安……你知道那什么,赵家的那个,咳,也来了?”金竹有些纠结。

赵景渝——是在佑安被下毒卖出金陵的半年后出生的,赵霖那个王八,早早的就和东阳公主就有了奸、情!

“赵景渝。”唐远之抬头看向一脸纠结又满是关切担忧看着自己的金竹,神色抹上了一片温和,“没事,不足为惧。”

“过来,吃饭了。”唐远之说着,起身,将还站在窗边的金竹牵到桌边坐下,“同福客栈是你名下的,明州河岸边的,我都逛了一圈,也就这里的吃食比较新鲜,焖大虾,清蒸鱼,还有这白灼鱼汤,来,吃些。”

跟佑安谈正事,他话少,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