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很喜欢的拥抱,这个时候却变成了什么利器。

江屿不想要。

他怕自己更痛。

江屿点点头嗯了声,“你别过来,我冷静。”他努力朝着傅修时笑,“我很冷静,傅修时,我现在要一个人待着,你等会儿再过来收拾东西,把我的东西都扔了也没事,你别管我。”

傅修时还真站那儿不动了。

这个时候倒是听话。

也许只是信了他的鬼话,江屿无奈地想,回卧室之前,他回头看了傅修时一眼。

还好,傅修时在看他,可能是在确认他到底有没有冷静下来。

于是,江屿朝他挤出一个很难看的笑。

回到卧室,江屿靠着门站了好久,等情绪平复下来,又给江肃打了个电话。

江肃还在上班,接到江屿的电话还很奇怪,江屿除了需要他擦屁股的时候主动给他打电话之外,其他时候压根想不起来他这个亲哥。

“哥,奶奶住的那个农庄,还开着吗?”江屿看着房间里的一切。

他和傅修时的双人床。

他住进来的时候还是张单人床,床单是很普通的灰色,死气沉沉的,还很冷。

他买的电脑桌。

傅修时有自己的书房,江屿喜欢在卧室玩电脑,虽然他现在也不玩电脑游戏,但桌子还留着装模作样。

……

门外,傅修时在卧室门口站了一会儿,手机响了起来。

是程远的电话,程远问他什么时候回去,会议还在等着他。

傅修时说:“马上。”

离开之前,傅修时又看了眼紧闭的卧室门。

程远早就在公司楼下等着,傅修时一到就把文件给了他:“老板,这是重新拟定的方案,您先过目一下。”

傅修时嗯了声,却没有看。

“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我现在去和秘书办……老板?”程远跟在傅修时身边三年多了,傅修时什么状态,他很清楚。

总之,傅修时现在的状态不是他平时工作的状态,而且傅修时这个人,很少在工作上走神。

程远又忍不住喊了声:“老板?”

之前有个项目出了问题,傅修时如今的职位是个空壳,他做什么都是在老傅总的掌控之下,有什么功劳倒是没人记得,可一出了事情,错就全归到他头上。

加上昨晚熬夜开了会,傅修时精神恍惚很正常,但恍惚成这样,程远觉得不正常。

进了电梯,程远想了想问:“是不是江少爷那边出什么事情了?”

除去公事,程远终于想起来了。

“您……真让他搬出去了?”程远知道这事儿。

傅总夫人的电话是打到他这里的,傅修时那时候还在开会。

程远也知道傅修时不愿意让江屿见家里人,甚至不愿意让他们知道有江屿的存在,至于具体的原因,程远不太清楚。

他也只是个助理。

但是因为母亲要来就让对象搬出去这种事,听起来就很伤人,如果这么怕,当初住一起干什么。

但这种话,程远一个助理也万万说不出口,他只能委婉地说:“您可以给他解释一下原因,好好哄一哄,这种事情太突然,是个人都会……”

“开会。”

也不知道傅修时有没有把程远的话听进去,丢下这句话,他直接进了会议室。

程远讪讪闭上了嘴。

江屿爷爷年轻的时候拼搏的第一笔钱给他奶奶在老家建了个农庄,江屿小时候在那住过一段时间,但是他皮得要命,爬树掏鸟窝,下水摸鱼,把爷爷奶奶吓得够呛,直接遣送回家,后来爷爷去世,奶奶一个人住在那里也不乐意搬去跟江屿父母一起住。

江屿已经很久没来过。

现在这个天气不是什么度假旅游的好季节,基本每天都要时不时下点雨,农庄里自然冷清。

江屿要的就是这种冷清。

他想一个人待着,没别的事情,也没傅修时。

江屿放下相机深吸了一口气,他右手石膏拆了,还不太好用劲,拍出来的照片抖得厉害,模糊得看不清焦点。

又下雨了,雨雾连成一片,这地方离城里远,空气更加干净,除了喜欢拍傅修时,江屿还会拍景色,上课的时候专业老师说过,照片虽然是死的,但人是活的,真正好的摄影师,能把感情放进照片里。

江屿那时候很认同老师的话。

他拍的傅修时,别人看一眼就能看出来傅修时是镜头里唯一的焦点。

雨水打湿了镜头,也打湿了相机上的笑脸贴纸。

被水浸泡着,贴纸变得皱皱巴巴,看不出来在笑了。

江屿没在雨里站多久,他惜命,还不想自己把自己淋感冒了。

回到屋里,江屿完澡出来手里拿了个吹风机坐到沙发上,开始吹相机。

贴纸总不能坏了。

是傅修时贴的,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