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清作文中引用关于‘早’的诗词很多,她的整篇文辞藻看起来非常优美,但就季深的眼光来看,这篇文立意普通不深刻,更多是浮于表面的华丽,少了自己的灵魂和思想。

五分钟过后,赵文博开始讲解作文。

他将白清清文中用得比较好的词句单独提了出来讲解,并言而有据的和班上学生讲议论文的常见写法。

季深没有在赵文博的课堂上睡觉,他托着下巴看似认真的听课,实则在思考转班的可行性。

班里都是勤奋努力的好学生,他则是条不求上进的咸鱼,为了避免把班里同学的积极性也拉低,还是换个地方混时间比较好。

普通班就很不错,普通班有很多努力却缺乏学习天赋的学生,也有不左不有佛系上课的学生,还有不少混吃混时间的学生,有季深的加入也不会显得很多余。

赵文博专门给学生留了一节课的时间来写作文,但他没要求学生写完全文,只需要写个学生自己满意的开头。

这个要求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全在学生自己决定。

季深属于对自己没要求的学生,从提笔到落笔总共用了两分钟的时间,字数不过百,字迹略有些潦草,却隐约有风骨蕴于其中。

藏在季深识海里的系统悄悄探出了数据,在看到季深写的段落后默默缩了回去,数据库都在颤抖。

完了!

宿主果然变了!

它完全没办法根据宿主以前储存在系统空间里的数据分析出宿主如今的性格,不能分析出宿主的性格就很难揣度宿主的思想和行为,它还怎么从宿主手里脱身?

跟着变得面目全非的宿主,还有它的活路吗?

它的宿主在古代当过文状元,官至太傅宰相,写过千古留名的诗词,作过古今传唱的曲赋,文采好得毋庸置疑。

跟着季深在古代混了几百年的系统轻而易举就看出了两段句子的深浅,就连它都想暗暗吐槽,写得狗屁不通,啥也不是。

自从被迫把积分兑换成货币后,系统对季深就十分怨念。

如果宿主和以前一样不在系统商店中兑换道具,那么他那些积分就都是它的了,它想怎么升级就怎么升级,一跃成为系统界的顶级系统也不是没有可能。

现在,它不但没有成为顶级系统,还变成了系统界的耻辱。

为此它都躲在季深识海中不肯露面。

但是它想了很久,继续跟宿主闹下去对它也没有好处,不如和宿主打好关系,再找机会脱身。

人类不是总说,要想把敌人按在地上摩擦就要先麻痹敌人么?

它现在就打算麻痹宿主,找机会脱身。

林川建筑背后的傅氏它是有相关信息储存的,宿主对傅氏应该也会有兴趣,毕竟是害得他脱离了原有命运的罪魁祸首。

然而——

系统有点自闭!

宿主现在就想当条永不翻身的咸鱼,会对傅氏有兴趣吗?

系统不确定!

如今的系统算是季深的寄生者,它的所有行为都在季深的监视中,没察觉到系统的恶意,季深也懒得理它,将作文段落写好后就趴在桌面上睡觉。

赵文博坐在讲台上备课,看到趴着睡觉的季深时眉头下意识的就拧起来了。

他忍了很久,张明远关于季深带病上课的话语,以及季深苍白的面孔反复在他脑海中回荡。

赵文博最终还是忍着没有去把季深喊起来,拧着的眉心也从头到尾都没有舒展过。

作为习惯性拖堂的老师,赵文博这次破天荒的没有把下课时间往后推,下课铃声刚响他几乎就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下课,请课代表把作文段落收起来送到我办公室。”

班里多数学生都是从赵文博手里过来的,早就习惯了赵文博的拖堂,这次被提前下课。

突如其来的改变,让很多学生都有点傻眼。

老赵该不是被穿了吧?

白清清请了两个同学帮着收作业,她自己也穿梭在过道里。

季深其实并没有睡着,在白清清靠近时就睁开了眼睛,他提前把作业放在书本上,继续趴着睡觉。

白清清收完季深的作业后没有走开,反而笑着开口,向季深自我介绍道:“季深同学吗?我叫白清清,从燕城三中转过来的,以后我们就是同班同学了,希望你能多多指教。”

季深静静望向白清清,眉眼清明,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

倒是被季深望着的白清清,她有些不自然的别开了目光,整个人显得有点紧张。

季深缓缓道:“你好,我是季深,请多指教。”

白清清眉开眼笑,看着季深的目光中蕴含着审视与打量,尽管她尽力掩饰着,季深还是从她的神态中看出了些许悲悯。

莫名其妙被可怜的季深:“……”

既来之则安之,他懒得去想白清清的目的。

下午的课平静无波的进行着,在数学课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