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示下增加一句对南金玉的宣传。

前几天,沈恒在外地忙的那个遗留项目出了问题,他忙得昏天黑地,这两天回到燕京,才顾得上去关注裴宴。

本以为裴宴早已翻车,没想到事实截然相反——她不仅没有被食评家揭穿德不配位,还被大夸特夸。

甚至,连陈方数这样的顶尖食评家都开口说,她有几道菜,做得比他沈恒还好!

沈恒不可置信,第一时间拨通宋宛如电话。平日里的假面具也挂不住,怒气冲冲质问:“你之前口口声声,那丫头不如我,现在这算怎么回事?”

宋宛如脸色难看。

她看到食评家们评论就知道不妙,要知道她压根就没尝过裴宴手艺,之前沈恒问起来也就是信口胡说。不过她自然不可能承认错误:“我之前尝的是试营业,说不定是那丫头提前知道我和我大哥要去,偷偷藏拙。”

这也不是不可能。

就算不藏拙,试营业和正式营业有差距,也很正常。

宋宛如顿了顿,带着些不愿相信道:“那丫头,真有这么厉害?”

这话就好像一根针,戳到沈恒心里。

他并未尝过裴宴手艺,现在也没有去尝的机会。若是现在去,岂不是会让总公司觉得他心虚,自认不如裴宴?

而且,最重要的……沈恒也不愿意去。

他宁愿相信,那些食评家是因为看裴宴年轻,想鼓励她一下,所以有夸张成分:“不过是几道菜不错,开业头天,谁知道她是不是鼓足劲超常发挥?”

食评家们大多严谨,除去那几道明显比沈恒强的,其他都没拿出来说道。

这也成了沈恒自我安慰的借口。

他揉了揉鼻梁骨:“况且,就算裴宴的厨艺真的跟我差不多,那又如何?她的定价低,就决定了她需要大量客流。现在她的客流,还远远不够。”

裴宴最缺的,其实是时间。

沈恒虽说不知道南金玉具体利润,不过也隐约知道,目前距离北金玉的75,也还有一大段距离。

短短两年,从零开始,想超过有长久历史的北金玉谈何容易?

“两店之争”,裴宴天生吃亏。

沈恒眯起眼,至少,目前而言,她获胜的可能不足四分之一,他也不需要,格外警惕。

南金玉。

开业到现在大半个月,最开始一周,客流一直稳定在1200以上。然而那之后,客流量逐渐下降,最后稳定在了八百人左右。

倒不是说南金玉出了什么问题。

本来,第一周客流高,一是因为刚开业大家都新鲜,又有打折活动可以薅羊毛;二是正巧黄金周,不少外地客人也专门跑过来。

现在么,那些只追求新鲜的客人基本都已经来过,外地客人也大大减少,客流自然降低。

现在这客流,倒是能勉强满足主线任务要求。然而如果不趁热打铁,继续好势头的话,后面随着南金玉在网上热度降低,这客流还得降。

从前在小饭馆,裴宴宣传八分靠自来水。

现在光靠自来水多半是不够的,只是如何打广告也是个难题。

洗脑式营销,预算不够,也不适合南金玉这种高级餐厅。

裴宴一时也有些头大。

如果不是“两店之争”,像南金玉这种高级餐厅,慢慢靠自来水打出口碑,让客流慢慢增长,才是最稳妥的路子。

好在,目前南金玉网上还很有热度,广告的事,暂且不用急。

这件事在她脑袋里转了两天,连做菜的时候也想着。吕经理叫了她好几声,才回神:“怎么?”

吕经理道:“小裴总,外面有人找您,说是您认识的人。”

裴宴一愣,跟着吕经理出去后厨。

后厨跟大堂离得远,这边除去工作人员没什么人。

一转身,却看到了个……裹得严严实实,一身黑的怪人。

十月下旬的燕京,天气变幻无常。前两天还来了秋老虎,热得好像夏天时隔两月复活。

到今天,温度却急转直下,一下子降到了五度。

眼前这怪人,就是一副冬季打扮。

黑色的渔夫帽和白色口罩挡住大半张脸看不清容貌,长款薄羽绒服的领子竖起来,偏偏还冷得抖抖索索。看到裴宴,激动道:“宴宴!哈喽哈喽!”

裴宴:“?”

怪人声音抖抖索索,实在分不出是谁。

看见裴宴茫然神情,怪人才想起什么一样,“啊”了一声,摘了帽子口罩:“我们选管说了,在外头得包裹严实,别让狗仔拍了——”

怪人又把薄羽绒服的领子压下,露出一张精致甜美的脸。

原本的黑长直挑染了两抹银色,妆容精致,裴宴第一眼,都没认出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