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绅士手势。

白安忆盯着他:“你有镜子?”

“有。”“白安忆”镇定自若地回答,“今天赶走那个人前,从一辆车上取下来的。”

白安忆:“那为什么……”

“白安忆”蹲下身,平视着他:“我就想看看,你会不会叫我出来。”

白安忆有点心疼,道歉道:“是我不好。”

“白安忆”大概是做好了被责怪不信任他的准备,没想到得了个道歉,一时愕然:“你……”

白安忆说:“是我没有给你安全感的保证。但请你相信我,我很感激你,也很需要你。这种需要,不只是人身安全方面的。我是第一天认识你,还想多和你说一说话,多了解你一些……”

说着,他把自己在路上捡来的一支尖树枝:“给你。”

“白安忆”接过树枝,望着他一板一眼地讲着道理的小学者,目光柔和:“这是什么?”

白安忆认真道:“我在路上捡来的,打算用来防身。现在给你。”

“白安忆”几乎要笑出声来:“这能防 什么身?”

白安忆有些羞窘:“……这,这是我最后的武器了。其他的东西,我都拿不动。我把这个给你,你信我,可以吗。”

“白安忆”不再应话,把他按到一边的树下坐好,压下他的眼皮,半命令道:“睡吧。”

白安忆就乖乖地睡了,很是安心。

他有久在学校读书、从未出过社会的人的所有毛病,其中之一,就是一旦相信一个人,便对他毫无保留。

这种毛病,在经历过焦清光的事情后,仍然会间歇性发作,也不知道该笑话他幼稚,还是别的什么。

“白安忆”静静靠坐在他身侧,镜子内,映出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

有自己在,他大可幼稚。

休息一夜后,二人重新上路。

换“白安忆”背着白安忆出发,白安忆只需抱着镜子,在他身形变淡时照上一照便可。

路上,他们聊了很多。

而聊得愈多,了解得愈多,白安忆越意识到,他与这个人格,果真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白安忆”的身体素质近似于一个全运会冠军,身手敏捷,能在十秒钟内爬上一棵高树摘果子,思想也比他成熟许多,接受现实的速度极快,毫无侥倖心理,在学术上也不差他多少,对生物学有研究,对天文、地质都有涉猎,还会做饭,感觉处处都比他强上一头。

某日吃饱了饭入睡前,白安忆躺在“白安忆”铺好的蒲草上,忍不住问他:“我为什么会分裂出你呢?”

“白安忆”正在吃他吃剩的烤兔,闻言转头。

白安忆很快意识到这样不大礼貌,急忙补救:“抱歉,我不是说你是我的衍生……”

不等他解释完毕,“白安忆”就直接答道:“因为你需要我。”

不知道为什么,“白安忆”对他总是这样坦诚,坦诚到让他脸红耳热。

“白安忆”反问:“……还有问题吗?”

白安忆摇头。

“白安忆”拨一拨火堆:“那就睡觉。”

几日下来,他们除了那个会使用生物电的异能者,没遇见任何人。

白安忆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他每日趴在“白安忆”的后背上,绘製简易地图,记住他们走过的路,以及观察周围的情形。

为了方便称呼,白安忆想叫“白安忆”白哥,却被“白安忆”否决。

他说:“叫我白学长。”

白安忆搂着他的脖子,乖巧地叫他:“白学长。”

称呼问题解决了,他们便继续行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荒岛。

“白安忆”问过他:“这个游戏,你想怎么玩儿?”

白安忆说:“我们两个,就这么走下去吧。”

“白安忆”扶一扶眼镜,戏谑道:“啊,我的小和平主义者。如果没有我,你该怎么办?”

白安忆答说:“如果没有学长,我会自杀。”

“白安忆”不说话了,凝视着他的眼睛。

白安忆苦笑一声:“你是不是在想,如果要自杀,我为什么不选择死在那个生物电的手里?……我不想死在任何人手上,成为他们的点数,经验值,或是罪业……儘管那些想要活命的人不会认为这个是罪业。……我不会玩这种恶劣的游戏。”

见“白安忆”不答话,白安忆自嘲地笑了一笑:“我知道,我太幼稚了。”

“不。”“白安忆”说,“这是一个很好的坚持。”

“可有了你,又不一样啦。”白安忆说,“我想活着。因为只要我在,就有你在。”

“白安忆”笑了:“那就听小学弟的。我们两个,就这么走下去。不玩了。”

他们的旅程很是安然。

偶尔,白安忆一觉醒来,“白安忆”会告知他:“夜里有人来过。”

在白安忆紧张起来后,“白安忆”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