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时候逃走。

随后,他独自站上了舞台,唱了人生中最后一场戏。

原本的武生,台上英武不凡,台下老实窝囊,此刻台上台下,却重合在一起。

前方枪林弹雨,后方戏班子七零八落剩下的几个人四处奔逃。

就在这时,轰炸到来,春生眼前五彩斑斓,再站起来时,周围断垣残壁,四处是鲜血和倒下的人影。

春生一瘸一拐,唱着自己偷学来的戏给自己鼓劲,不知走了多少,撞上了一个人。

竟是看上去老了十几岁的花旦。

花旦流着泪,搀起他的手。

他们走在废墟和晨光中。

《武生》跟一般战争片不同,光影几乎绚烂,却更显得内容荒诞。一直到影厅的灯光亮起,裴宴还沉浸在电影内容里。过了好一会才抬头看向陆凭阑:“是部好电影。”

陆凭阑将目光从她的侧脸移开,淡淡点了下头。

那些影评人、媒体跟裴宴感觉相似,甚至比她更加激动些。

阮秋池周围逐渐站了一圈一圈的人,都忙着跟这位天才握手:“阮导。”

阮秋池却有些心不在焉。

他记得小裴总说这次要来,下意识在底下座位间扫视,找到裴宴并不困难。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她并非是独自坐着,而是带了同伴,此刻微微侧过头,跟同伴说话。

他们之间的氛围极度和谐,似乎任何其他人都难以插进他们之间。

裴宴的同伴似乎是感受到这边视线,微微侧过脸。

看清他面容,阮秋池微微愣怔

阮秋池自己长得就格外惊为天人,甚至习惯于旁人头一次看到他时格外呆滞的反应。

裴宴是少见的例外。

然而现在,他望着那个极为俊美的男人,忽然想,如果裴宴看习惯那张脸,再看到他,的确不会有什么特殊的反应。

那个男人跟他虽并非同一类型,但论外貌,绝对不输给他。

阮秋池回过头,想问下白宜年是否认识那个男人。

然而白宜年一反平日里斯文败类,心思深重的模样,震惊的心情甚至有些显到脸上。

白宜年的确十分震惊。

尽管他只是多年前和陆凭阑有过一面之缘,但是依旧对这个深不可测的陆家人留有印象。

裴宴说的那个朋友,是陆凭阑?

沈家和陆家的关系,他们认识并不奇怪,但奇怪的是,他们看上去并非是刚刚认识。

白宜年脑袋里缭绕着这件事,以至于裴宴过来和他打招呼的时候,下意识道:“你认识陆凭阑?”

裴宴下意识看了一眼在门口等她的陆凭阑,才回答:“认识。”

顿了顿,补充道:“有段时间了。”

她自己都不曾察觉,说这话时她的表情变得比平时温和许多。

白宜年明白过来什么,不知为何,他心情有些复杂:“他可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裴宴笑了笑:“我知道。”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一点。

白宜年还想说什么,但媒体已经在催采访。

裴宴摆了摆手,说不打扰他们了,就转身离去。

陆凭阑本半倚在门口,见她过来直起身,略微倾下身跟裴宴说了句什么,站在她身后往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若有所觉般,回头看了白宜年那一眼,随后点了点头。

那一眼像是天山上的雪,与其说是打招呼,更像是宣誓主权。

白宜年略微挑眉,想笑一下,但没成功,手里拨弄着打火机。

他忽然有些想抽根烟。

裴宴对自己身后的交锋一无所知。

陆凭阑刚才问她,要不要去吃点夜宵。

裴宴刚才在酒店随便吃了点,现在确实有点饿。

只是现在去餐厅,就赶不回去看烟花:“不如路上随便买点垫垫肚子,晚上我看看能不能做点东西。”

外面买的,肯定没她自己做的美味。

陆凭阑便让司机把她载到酒店附近一片农贸市场。

裴宴进去快速买了点食材,打算晚上下个面,又在门口的小集市买了几个面包,提了袋橘子。

上车后分了陆凭阑一半:“这面包店好像是r国人开的,面包是红豆奶油馅。”

面包做得很好,外皮松软,豆沙馅夹杂着颗粒红豆,松软的奶油融合其中,还带着点朗姆酒的风味。

裴宴吃了两个,拨了个橘子,拿起一瓣放进嘴里。

味道有点淡。

农贸市场晚上灯光昏暗,裴宴也没来得及多看,饶是她眼光再好,也没法在这种情况挑到很好的。

拿着半个橘子有点犹豫,这时候旁边伸过来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把她不大乐意吃的半个橘子接了过去,一瓣一瓣地放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