潄出来的时候,见夏忱忱又躺到床上看书去了,不禁好奇:“你看的什么书?”

“啊?”夏忱忱脸一红,过了会儿,才轻声道,“就一般的话本子。”

见夏忱忱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宋濯不免好奇,走过去拿过书来瞧了一眼封面,便立即将书扔给了她。

并非平安无事

“这类的书少看。”宋濯的耳根子都有些红了。

什么《明珠寻夫记》,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书。

“四爷说的是,那我便不看了。”夏忱忱立即将书放下来,然后深情款款地看着宋濯,“要不,四爷给我拿几本书回来?”

宋濯见夏忱忱一脸花痴样儿,往后退了好几步,道:“再说吧。”

灯熄了,屋里一黑,夏忱忱立即翻了个白眼儿。

《明珠寻夫记》只是个封面儿,里面其实讲的是经商之道。

这是夏宪给夏忱忱的嫁妆,塞这几本书过来的时候,他苦口婆心地说:“忱忱啊,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手头有银子才有底气,才能立得住,爹给你那么多铺子和田庄,你好好地经营,永平王府没人敢瞧不起你。”

只是世人需要银子,却偏偏要做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尤其对女子苛刻,所以夏宪便将书都包上了别的封面。

但不管哪一种,在宋濯那里只怕都不是什么好书。

夏忱忱想着又是一乐,似乎知道了对付宋濯的法门。

迷迷糊糊间,夏忱忱正要睡着,却听到宋濯问:“你睡觉打鼾?”

夏忱忱:“……四爷要是怕吵,去前院睡也行。”

宋濯翻了个身,背对着夏忱忱。

直到第二天早晨醒来,宋濯发现自己并没听到什么动静。

果然,宁安堂里都是演的。

不过宋濯倒不反感,不但不反感,反而莫名地觉得松快。

晨间习武回来,韶光院里的早膳已经摆上了,宋濯情不自禁地,深深地瞟了一眼。

豆腐皮包、鸡汤馄饨、藕粉桂花糖糕、珍珠糯米丸子、金银丝卷儿……琳琅满目地摆了一大桌子,每一样都不多,但极为精致。

宋濯很不给面子地咕咕叫了一声,他觉得自己以前也不是个嘴馋的人,大概是昨夜吃得太早了。

“四爷,要不……”夏忱忱指了指桌子,顿了一下,又道,“算了,观言说了,四爷不习惯在别处吃饭。”

宋濯不禁咬牙,这是什么破理由。

但话既然已经说出了口,总不能昨日说了,今日便不算。

好歹,再坚持几天!

“嗯,我去前边儿吃。”宋濯瞟了一眼桌子,便进内室洗漱。

等到宋濯一身清爽地出来,夏忱忱已经吃上了。

清晨的阳光从窗棂处柔柔地透过来,有那么几缕爬在了夏忱忱的面颊,衬得她的肌肤也成了透明的,玉人儿一般。

这时,夏忱忱抬眼朝宋濯看了过来,起身道:“四爷喜欢哪一样儿,我叫人送到前边儿去?”

“不必!”宋濯立即挪开目光转身离开,生怕多呆一刻,显得自己有多馋似的。

到了书房,观言和明路也已经把早膳备好了。

三个鲜肉包,两个驴肉火烧,一碗白粥,外加几个小菜……这是宋濯以前常吃的,他对吃食不是很在意。

可这会儿,忽然觉得有些不愿意动嘴。

“四爷。”观言将筷子双手奉上。

“你昨日说,爷不习惯在别处吃饭?”宋濯接过筷子问道。

“是啊呈爷,这样您往后就不用去后宅吃饭了。”观言觉得自己这法子极好,一劳永逸。

“我说了往后都不去后宅吃了吗?”宋濯淡淡地问。

没,没有吗?观言愣住了,难道是自己会错意了?

“四爷,您不怕四少夫人做的吃食啦?”观言壮着胆子问。

“她是我的正妻,为何要怕?莫叫旁人听见了!”宋濯的眉头皱了起来,观言正想解是怕听四少夫人做的吃食,不是怕别的,却听到宋濯又道,“四少夫人难不成天天自己做,她又不是厨娘。”

观言:……那这,是我的错?

等到宋濯吃完早膳,观言收拾完碗筷,忍不住拉明路来商量,问他自己哪儿做错了。

“错大发了。”明路叹了口气,“那四少夫人可是金银窝里长大的,她对四爷再怎样倾心,也不可能可能顿顿都自己做,她不做的时候,那吃食不定比宁安堂还好呢。”

观言一拍大腿:“怪道早晨四爷不大高兴呢。”

观言转头就叫个小厮去打听韶光院早膳吃的是什么,顿时觉得四爷的脾气还算好的。

夏忱忱这几日过得颇为自在,虽每日早晚都去宁安堂请安,但翟氏并没有为难她,折翠苑那边则只需要在外面行个礼便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