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气得宋姝很想扭头就走,但她知道,扭头的结果就是要么走回去,要么坐之前那辆被几个臭男人翻过的马车。

四周望了一圈,并没有其他相识的人可以求助,只能咬着牙上了租来的马车。

翟若薇一声暗叹,这王爷姑父是真的不在意儿女的婚事啊,眼看着宋姝也到了快嫁人的年龄,竟就在大街上给她难堪。

街上的这一幕也传到了宫里,瑞隆帝揉了揉太阳穴:“难道他真的没有异心?”

这时,田其上前躬着身子道:“皇上,要奴婢说,永平王有没有异心都白搭。”

“嗯?”瑞隆帝撑了撑眼皮子,“这话怎么说?”

“皇上,那永平王连自个儿家里都管不了,小姑娘都不听他的,能成什么气候。”田其赔着笑道。

“你考虑问题过于简单。”瑞隆帝笑了笑,田其正要下跪请罪,却又听到瑞隆帝道,“但也不无道理。”

“奴婢也就陪着皇上解解闷,说不出什么有大道理的话来。”田其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你这张嘴倒是会替他说话,若不是他一贯小气,朕还以为你受了他的贿赂。”瑞隆帝笑得云淡风轻,田其却“扑通”一声跪下了。

“皇上冤枉啊,奴婢可是一个铜板都没拿永平王的呀,奴婢也就他求见皇上的时候见过几回,皇上,奴婢冤啊。”田其边说连磕头。

瑞隆帝就这么看着田其磕头,直到他额头都快磕出血来了,才示意他起来:“听不明白朕的意思不成,朕说的不是你没受过他的贿赂?动不动就跪,不知道随了谁。”

“多,多谢皇上。”田其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脚却还在抖,“是奴婢胆子太小了,奴婢对皇上真的是忠心耿耿。”

“知道了,没人说你不是忠心耿耿。”瑞隆帝冲着田其摆了摆手,示意这件事过去了,才又问,“其他几个王爷和皇子如何了?”

“呃,梁王家一个姨娘的孩子没了,说是昌王家害的,昌王说这事儿与他无关,他是被人陷害的,说陷害他的人是七皇子。”

田其说得很慢,一边说一边看瑞隆帝的神色,生怕说错了一个字。

都一样

田其小心说完之后,瑞隆帝揉了揉眉心,这就开始了吗。

“珉王和魏王如何?”瑞隆帝又问。

“魏王整日在军营里,很少回城,珉王……”田其顿了一下,小声道,“不怎么出门,出门也大多和永平王一起吃饭喝酒。”

珉王的行为,瑞隆帝也就撇了撇嘴。

最让瑞隆帝上心的还是魏王,长子过世后,老二魏王成了领头的,中宫又无嫡子,要说他对自己这个位子没有心,谁信呢。

这次进京贺寿,魏王带了五千兵马,也不算过份,但这五千兵马个个人强马壮,叫瑞隆帝瞧着都惊心。

因此虽然停在城门外,但瑞隆帝依旧让人死盯着,一刻都不敢放松。

至于珉王,说他没有夺嫡之心,瑞隆帝也是不信的,只是瑞隆帝发现这个儿子总是关注错了地方,就像他娘张贵妃一样,因此瑞隆帝并不是很担心。

将几个成年儿子在内心滚了一遍,瑞隆帝发现自己的重心或许也放错了地方。

这几个早已成年的儿子,或许比永平王那个侄孙更应该盯着。

儿子长大了,不好教啊!瑞隆帝重重地靠在了御座上。

“永平王那边,盯着他们家老大便成,但凡他有不对,就拿下。”瑞隆帝敲了敲桌子。

这就是说,只给永平王府留了一线生机?田其心肝儿一颤。

“皇上,那永平王和永平王世子呢?”田其小声问道。

“他们?”瑞隆帝摇了摇头,“他俩若是现在这般也无需再看着,若不是,朕那几个儿子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这话,直叫田其的额角渗出汗来,这一个字没接好,便是掉脑袋的罪过。

“皇上,皇子们都出息着呢。”田其恨不得把脑袋扎进地板里。

“嗯?嗯!”瑞隆帝哼哼了一声,便道,“办差去吧。”

“是,奴婢这就传令下去。”田其躬着身子退下,心里却在打鼓。

一个王府倾覆不过在一线之间,任谁能淡然处之呢?

可正在过独木桥的永平王却浑然不觉,他在春风楼喝得天都黑了,才满面红光地回到王府。

只是刚到二门处,便被杓衡院的房嬷嬷截住了。

“王爷,王妃请您过去一趟。”房嬷嬷见永平王脸上泛着红,便琢磨着自己今天这差,只怕是不好办。

“过去?做甚?”果然,永平王的眉头皱了起来。

“今日五姑娘刚回府,王妃办了一桌席面……”房嬷嬷都有些说不下去了,永平王很明显是吃了回来的。

“五姑娘?”永平王似乎忘了五姑娘是谁,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行,那本王就过去坐坐。”

房嬷嬷松了一口气,赶紧在前面引路。

杓衡院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