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并终将化作燎原之势乘风而起。

赵一粟没想到自己这时候萌生出的信念居然是灵石。但总之,这抹信念在剧痛之下唤醒了她的理智,让她眨了眨眼睛,模糊的视线重新聚焦。

她看清了江云尘的表情。

那是谁也阻拦不住,非要插手救人的表情。

真是个傻子。

赵一粟苦笑一声,血从口中吐出,又沿着下巴滴落,在本就腥红的擂台上增加了更加绝望的红。

她掩藏在背后的手开始动了,像在隔空回应江云尘的动作,一笔一划地开始舞动起来。江云尘每画一笔,她就跟着画一笔。

于是江云尘的动作停了一下。

他发觉赵一粟正在学他结印的手势。

他结印的开始比赵一粟早片刻,虽然那开头几笔都是起手式,但跟低阶法印有着根本上的不同。赵一粟只在蓬莱阁上见他画过一次,竟然完美复刻下来。

现在她已经飞快画完了起手式,跟着江云尘来到了法印中间的位置。

因为江云尘停顿了一下,赵一粟的动作便也停了下来。

两人隔空对望着,谁也没说话,但又有无数的话在目光中裹胁。

然后,江云尘继续动了。他结印的动作放慢,恍然间回到了幼年跟师父学法印的时候,一招一式都挥得格外清楚、认真,认真到有些笨拙。

赵一粟跟着他的动作继续挥舞,每画一笔,法印上的金芒就更亮一点。

接着,江云尘的动作越来越快,赵一粟停下了呼吸,跟着他一起加快了动作,金印上层层叠叠了无数道法术,逐渐爆发出夺目的光。

这时候光芒在身后已经遮掩不住了,终于有人意识到赵一粟也在结印。

可赵一粟结印时并没有看着自己的手,也没看阮香琳,她的目光远远落在天边,落在了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的江云尘身上。

高阶法印

——“你们快看,江云尘的手在动。”

——“赵一粟在跟江云尘学结印?”

——“临阵磨枪也没有这样的吧?”

平俊华也看傻了,默默问了顾千凝一句:“高阶法印是这么学的吗?”

顾千凝:“……反正我不是。”

平俊华:“开什么玩笑,不如帮赵一粟喊救命吧?”

赵一粟所画的法印虽然在发光,但没人敢信她仅凭模仿就能画出一个高阶法印,大概是印纹重叠了太多道,所以正在发出火光吧?

擂台上的阮香琳嘴角噙着冷笑,只觉得赵一粟的动作格外荒谬。

高阶法印岂是照葫芦画瓢就能学会的?

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下一秒,阮香琳掌中的法印大成,朝前方丢了出去!

那是一个以鲜血结成的法印,印上带着血意淋淋的杀气,在空中瞬间变大!

金印沐浴着阮香琳送出的火灵力,乘势化为一只凤鸟,朝着天空高昂起头颅,浑身的羽毛沐浴着火焰与金辉向天而升,众人仿佛能听到凤凰涅槃时爆发出的悲泣!

在擂台结界的隔绝下,人们感受不到金印爆发出的杀意,却仅从外表也能看出那是一个威力不可抵挡的大印!胆子小的已经在火凤的气势下两脚发软,原地跌倒。

所有人都以为赵一粟死定了。

浴火之凤眨眼就冲到了赵一粟身前,尖爪瞄准了赵一粟的喉咙!

春夏和代桃感觉自己都快要窒息了,不知何时互相攥紧了手,在彼此的手掌中留下几道指甲血痕。

守在擂台外的狂沙真人已经拿出法器,要在最后时刻把赵一粟带出擂台!那法器已经亮起光芒,从他掌中飞出,正要撞向擂台的结界……

无数双眼睛盯紧了擂台,大家都想知道是火凤先把赵一粟扎死,还是狂沙真人的法器先把赵一粟救走。

没人相信赵一粟还有反击之力,尽管她这个时候目光还一瞬不瞬地落在江云尘的身上,手指头坚持画完了最后一笔印纹。

“嘭!”

这是狂沙真人的法器砸中了擂台的结界,本该轻易贯穿,却将结界震碎,又被里面的那层结界反弹了回去!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怎么回事?

结界里面还有一层结界?是谁什么时候设下的?

而看台下的春夏几乎是第一时间感受到异样:“法器……这是用极品法器设下的结界,狂沙真人打不破的,我去搬救兵!”

她焦急的声音散在空中,人已经凌空飞起,不顾烟云洲的禁飞令,一路直奔天行盟总部!

狂沙真人也发觉情况不对,他目眦欲裂,当即爆喝道:“六品的随我来轰结界,其他人退——!!!”

台下的大多数人还没反应过来,但总有些像顾千凝、平俊华这种身经百战的修士,反应极快地丢出保护结界,并随手拽走一些近在身边的观众,能救一个是一个。

于是周围其他三个镇守擂台赛的六品修士全都飞了过来,他们是要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