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为什么东方禹没在地图上写任何一个字!只画了那些奇怪的符号,害她丢了个大人!

两个人披星戴月,一路从密林中穿行,谨慎起见全程佩戴莲心遮掩气息,并提前服用了避毒丹。

期间也遇到了一些难缠的妖兽,但都由江云尘动手轻松解决,赵一粟竟没有出手的机会,乐于在他后面蹭经验值。

就这样一路来到了地图标记的地方。

看上去这里跟密林其他地方没有明显的不同,但根据东方禹的笔记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里的树木枝叶生长的方向跟外面的密林有些错位。

按理说阳光普照大地,同一片林子中树木朝南枝叶繁茂,朝北略显稀疏,总体呈现走向一致的情况,不会突然中间单独出来一片跟周围的相反。

还有,林下的岩石纹理也与远处的岩石纹理截然相反。

江云尘默默念着:“日照漯水南,日落骅山北……”

赵一粟知道,江云尘曾经来过骅漯秘境,并在给她的修仙百科上介绍了秘境的基本情况。骅漯秘境处在骅山与漯水河的中间,故而得名骅漯秘境。可是这地方只有骅山,哪里来的漯水河?

脚下这片地方甚至连河道干枯的痕迹都没有。

江云尘已经走回她身边:“等日落。”

看来他已经有了答案。

此时是正午,距离日落还有几个时辰,赵一粟就地打坐,拿出了左丘给她的无相符纸开始研究。最近看阵法书之后,她对无相符纸的感悟越来越明晰,只差一层窗户纸还没捅破,故而一有空就会盯着无相符纸发呆。

当她认真揣摩的时候,江云尘便在一旁默默瞧着她。

修仙一路上实在有太多认真刻苦的人,即便在这些人中,赵一粟的刻苦也是独一份的。她几乎没有什么娱乐时间,也从未生出过借着自己一身修为下凡间肆意享乐的想法。

她体内有一根修炼的弦崩得很紧,应该是那个怪异的“元神”在作祟,逼得她一刻也不敢放松。

如此苦练之下,若是真的炼出一个大魔头……

“对了。”赵一粟忽然出声,倒吓了江云尘一跳。

她忽然从符纸前抬头,发现江云尘正盯着自己瞧,两个人猝不及防对上目光。

赵一粟下意识闪躲了一下,继而有些懊恼,自己为何要躲,偷看的明明是江云尘,该心虚的也是他才对!

她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本笔记:“这是我从九品大修的遗骸身上找到的,关于命格锁的解法,你看看可有用。”

江云尘接过去查看,目光逐渐认真起来:“有用,但我需要时间。”

赵一粟只是“嗯”了一声,转而继续画自己的符纸去了。

时间就在两个人各自用功的过程里悄然划过,日薄西山的时候,江云尘暂时收起了那本笔记,顺着日照移动的路线,追着夕阳向前,走入密林深处。

赵一粟亦步亦趋地跟上。

最终他们来到三棵毫不起眼的杉树面前。

赵一粟看着树底部鼓起来的根,以她并不多的自然知识也能认出来:“这是一种水杉?”

水杉生长在水边,怎么可能在如此旱地扎根?这说明附近一定有水,只是因为某种原因无法显现。

江云尘拿出荧惑棋,对赵一粟说:“你来结阵试试。”

通往灵矿山的路

“结哪种阵?”

赵一粟拿着棋子有点慌,她才刚刚学阵法几天啊,江老师就要抽查了,搞得她这个差生猝不及防。

江云尘:“阵书,最基本的四门阵。”

赵一粟松了一口气,这倒是可以试试。

江云尘在需要结阵的位置丢了一块石子,赵一粟以那个石子为中心,开始布棋。

她神识很强,灵力控制的水平也大大提高,才刚开始学,就能一次控六枚棋了,若是身体状态再好一些,十二枚也不在话下。

四门阵非常简单,只要布好三十九枚棋子就收工了,加上赵一粟演算方位的时间,不过也就用了半柱香。

太阳快要彻底落山,只有一丝余晖染在天边。在赵一粟布完四门阵之后,江云尘手里结了个法印,将法印落在了四门阵上。

阵与印相结合,鼓动着灵力慢慢闪光,江云尘拿出了噬魔镜。

镜片虽然裂开,法器沉睡,但当作一面普通的镜子来用还是可以的。

他用镜子反射着夕阳最后的一抹余晖,照在了阵法中央——霎时间,地面忽然反射回了更多的光!

不对,那已经不是“地面”了,分明是河面!

赵一粟立刻从原地飞起,惊讶地瞧着地面上莫名多出来的一条河:“这是什么原理?若说是障眼法,那我踩在地面上怎么一点触水的感受都没有?”

江云尘:“别说了,快走!”

他拉起赵一粟,忽然破水而入,在他们从水面消失的时候,太阳彻底落下,天空骤然暗下来,林间的这片河水再度消失,变回了原本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