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灵根是珍稀灵根,若是这样的修士也被堕营掳去,不可能在修仙界毫无声息。听闻昆仑派的叶空舟也多次遭遇堕营的死士,后来昆仑派就怕这个宝贝疙瘩被人抢走,为他出入都配了随从。

问完了上面一句,赵一粟自己醒悟过来:“他是六品,说明不是近期失踪的混沌灵根,有可能已经失踪百年了?!”

江云尘:“还不算太笨。这事不用你操心,天行盟把那具魔修尸骨带回去,定能查明他的来源……”

赵一粟轻拍大腿,忘记了手上的伤口疼得轻嘶了一声:“哎,我忘记找天行盟领赏了!好不容易杀了一个六品魔修,可不能让他又用几百个灵石打发……”

话没说完,江云尘的雷灵力已经探了进来,搅得她声音越来越小,火灵力不受控制地与雷灵力纠缠着,冲向了两个人的千疮百孔的身躯。

赵一粟的伤多在体外,手上的割伤尤其严重,但江云尘的伤都在体内。

赵一粟惊讶地发现,他身体的筋脉中有无数道细小的伤口,像被钓鱼线纵横划过千万次般。

想到那种疼痛,她声音都跟着轻柔起来:“这是溃元咒的伤?”

“是锁灵阵。”

赵一粟:“你不是说锁灵阵不动用神识,只会困,不会伤?为何你明明知道,还把自己伤成这样?”

江云尘:“闭嘴,疗伤。”

“可是……”

两股灵力更加快速地纠缠,赵一粟还有许多问题,却也撑不住眼皮也越来越沉,慢慢睡了过去。

睚眦必报

在两个人安静疗伤的时候,外面守着的修士由于岿磐护阵的影响,什么也听不见。

代桃望着外面的天色,说:“春夏,明日你还要参加三品的天行大比,你先回去休息吧。”

春夏不愿意走:“师兄生死未卜,师姐意志消沉,我哪有心思参赛。你别看师姐性格大大咧咧,她那是有苦在心从不出口,说不定正在屋里拉着江师兄的手哭得伤心……你看牵星,不也是明明挂念得很,其实难过至极反而哭不出来。”

缩在一旁眨着清澈大眼睛的牵星:“???”

牵星:“……”我没有啊,我不难过,星象中的死劫已经破了来着。

以前他看星象只盘算赵一粟的,这回连同江云尘的一起看了,惊觉两人命格奇特,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但不论如何,其中的死劫确实消解了,这表明两个人都安然无虞。

看着旁边,代桃和春夏正抱头垂泪,牵星动了动嘴:“……”

算了,我什么也不知道。

夜色沉静。

眠仙楼的客房内,两道法术光芒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客栈内,连承德真人都未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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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云洲外,夜空之内。

赵一粟跟江云尘一前一后坐在苍稷的背上,穿行在云海之间,朝西海飞去。

她手里握着一枚莲花瓣形状的玉佩,反复看着:“这不会就是春夏说的那种极品隐匿法器,莲心吧?”

江云尘:“嗯。”

赵一粟:“你的储物袋我见过,当时怎么没看见这种好东西呢?你从哪弄来的?”

江云尘不答,只说:“你把断珏给了牵星,就没想过自己身怀浑天瞳会被魔修一路追杀?”

“呵,那我之前带着断珏也没挡掉来追杀的魔修呀……浑天瞳的气息那么强,断珏压根不顶用。”

“所以你现在需要莲心,更高阶,更安全。”江云尘指着前方的海域:“快到了,再近苍稷的气息会惊扰到他们。”

赵一粟于是噤声,改为踏风飞行,默默跟在江云尘身后。

又往前飞了片刻,视线中仍旧是一片漫无边际的海域,哪里有什么孤岛的踪影?

可看江云尘一脸笃定的样子,赵一粟只能加倍打起精神来。

云海中的风吹在脸上,熟悉的海的咸腥味儿扑面而来,赵一粟想起了在北海飘荡的日子,于是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今夜天空阴沉,并没有那日北海上浩邈漂亮的星空。

月黑风高杀人夜,这是个好兆头。

赵一粟收回心思,见前方江云尘飞行的速度放慢,自己也跟着停了下来。

江云尘指指下方,那意思到了。

虽然脚下仍旧是海面,但赵一粟并不打算质疑江云尘的正确性。

他自有道理,而她无偿信任。

暗夜中,赵一粟朝他点点头,按照事先部署,她将岿磐法器拿出来,结成了一个仅容她一个人藏身的小小结界,在这个结界的保护下,赵一粟悄然下潜,沉入了海底。

与她相隔百里的另一边,江云尘也坐在吃货的口中开始了下潜。

不同于上次在北海的遭遇,这次下潜赵一粟有结界和莲心的保护,可以隐匿气息,又节省了灵力的消耗,几乎没有任何难受的感觉。

很快,在漆黑的海底世界中,赵一粟看见了一点光亮。

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