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泪水。

这演技,越来越娴熟了。

三宝看了看,没看出什么问题,就那块玉石也是个廉价货,还是断成半截的。

她将那两样东西还给她,赵一粟珍重地收好。玉佩是断钰,挂在身上,荷包是储物袋伪装的,好在这一屋子都是凡人,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赵一粟也是没想到进来会被扒光了洗个大澡,否则她肯定会把这些东西收入灵海中。

有人端来了一桌好饭。

“快吃吧。”三宝催促她。

赵一粟装出饿急了的样子,扑上去就是一阵狼吞虎咽。等吃了几口她又开始装哭:“哇哇哇……姐姐,我想弟弟了?弟弟有饭吃吗?”

三宝的眼神变了变,但很快重新换上笑脸:“当然,你弟弟也会去一个很好的地方,在那有很多神仙保护他,他一辈子都不会再有烦恼了……”

赵一粟:……是我的错觉吗?这怎么听着像上西天了呢?

等她吃饱,三宝才拿来一个托盘,上面是一把锋利的小刀,还有一个大碗。

“妹妹别怕,这不疼的。”三宝拿起刀,抓住了赵一粟的手。

赵一粟再次装哭。

在她的吱哇乱叫声中,三宝飞快割破了她的手臂,收集了一大碗新鲜的血液,吩咐人:“快,端去后院。”

然后转头又换上笑脸,利索地给赵一粟上药包扎。

那药说来神奇,敷上去立刻不疼了,于是赵一粟也省省力气没再继续哭。

“你看,我就说不疼的吧。放心,姐姐只取你一碗血,从此之后,你前半生的苦算是吃完了,以后等待你的就只有好日子。”三宝摸了摸她的头:“累了吧,快去睡。”

赵一粟听话地爬上床,酥香软枕,确实很好睡。

她的呼吸声很快一起一伏,均匀起来。

“这孩子也是累了,别吵她。”三宝招呼几人离开,轻轻带上房门。

床上的赵一粟睁开眼,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不对!

江云尘有危险。

她能感觉到那个三宝确实不像在骗人,可紫归草要被血祭也是真的,联想到江云尘曾经说过,紫归草并非需要童女的血,而是童男童女皆可,难道邪修其实打算杀的是江云尘?!

赵一粟快速盘算着,她得先一步找到紫归草毁掉,越晚,江云尘的死亡危机就增加一分。

他死了不要紧,命格盘绑在一起,赵一粟可不想陪葬!

她蹑手蹑脚下床,悄悄探出了一点点的神识,发现外面有两个侍女在守门。

但窗户无人,于是选择从窗户那边翻了出去,临走前还用枕头在床上稍稍伪装了一下,免得被发现得太快。

“那个侍女说血被端去了后院……”赵一粟翻窗户逃出来,辨认不出方向。

不是她蠢,而是这地方像盘丝洞一样全是岔道,每个岔道几乎一模一样,稍有不慎就会迷路。

散出神识的话,万一靠近了那个邪修,就会当场暴露。

纠结只持续了半分钟,身后的某个岔道里就传出声音来。

“怎么回事?紫归草怎么会突然萎靡?让你送去的血及时送去了吗?”

“三宝姐姐,我真的送去了,就按往常那样浇花的,旁边也有人看,我怎么敢懈怠呢?许是这血、这血被人动了手脚!”

三宝看着碗里的血,想到了那个房间里熟睡的孩子:“算了,我再去取一碗。”

剜心

赵一粟身影轻灵,眨眼间就重新翻窗进了屋子。

三宝进来后先是用烛光照了照,发现孩子还在安睡,就把坛子放在床边,扯过了孩子的手臂。

装睡的赵一粟立刻醒来,看见三宝手里的刀,哇哇哭!

三宝手起刀落,直接放出了一整坛的血。

赵一粟差点没哭晕过去:“疼疼疼!我要找弟弟,我要找娘亲!”

肉疼是假的,心疼是真的,修士的血也很珍贵的好吗!

眼看着坛子快要满了,赵一粟连忙装出脸色惨白的样子,翻了个白眼直接在床上抽搐两下,原地晕了过去。

凡人女童损失这么多血,不晕才是假的。

即便已经晕死,三宝还是没停下放血的速度,灌满了一坛子之后,她快速帮女童重新包扎好。

赵一粟以为她会派人进来给看护她,谁知三宝对着她晕厥过去的小身子,说了几句话:“你啊你,只顾着惦记你那不争气的弟弟,做女子可不能如此,应当事事为自己考虑,既然你想不明白,我也就懒得留你。能不能撑过今晚,就看你自己的造化吧。”

声音透着绝对的冷漠,完全不似之前装出来的那样柔和。

等三宝端着一整坛的血走了,赵一粟再次坐起来:“哼,我的血里也有地火的气息,浇得越多,你家紫归草死得越快……”

只是她不明白,三宝为什么会对她说那些话。

凭啥只见一面,就断定江云尘是“不争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