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挖了坑,炼化不止一次,以后肯定要经常去。一种需要同时用两个人的天火频繁炼化的东西,你能想到什么?

江云尘:魂泥。

钱宝丞:晴天那个霹雳!

赵一粟浑身的血液都快因为这两个字沸腾起来了。

赵一粟:魂泥?你确定?

江云尘:还记得我说过,纵横令想要使用,必有法阵做承托吗?有法阵则要有阵眼,在幽冥界能做阵眼的绝佳材料,除了魂泥别无二选。魂泥是至阴之物,可吸引冥气聚集。

赵一粟马上联想到每日子夜时酆都城内变浓的冥气:你怀疑酆都的冥气变化是因为鬼王用魂泥做了阵眼?这么说阵眼就在城中?

江云尘:就在这个鬼王府。

赵一粟:这么笃定?你觉察到阵眼的存在了?

江云尘:没有。这个法阵是鬼王操控酆都的核心,他用了很多障眼法,王府处处设限。但我感知到了噬魔镜碎片的存在,就在从密室出来的时候。

赵一粟:!

按照两个人心照不宣的认知,噬魂镜碎片出现的附近,必有赵一粟需要的材料之一。

噬魂镜在,魂泥就在,魂泥在,则说明阵眼在。

江云尘用的是倒推法,并且可以基本断定这种推测没有错。

赵一粟:那鬼王为什么要让我们用天火炼化魂泥?难道不怕把阵眼毁掉吗?

江云尘:或者相反,他是想加固阵眼,进一步扩大统治区域。或许他又找到了一块魂泥,想让我们把新的魂泥用天火融化,跟旧的魂泥合体?

赵一粟:你这个推断不对,我曾听萧幼安说过,魂泥本身就是上佳的粘合剂,按照魂石的性质来推断,魂泥应当不需炼化就能自己融合才对。

江云尘:嗯,你说的更有道理。

赵一粟:又或者根本不是炼化魂泥,算了,现在想什么都是白搭。只是我们一旦牵扯到鬼王的核心机密,想要走出鬼王府就难了。修罗卫不可能任由我们轻松离开,得想办法查一下其他出府的路径。

想到这里赵一粟就是一个大写的烦,为了摆脱计滕换了个身份,又因为新身份招惹上了鬼王,左右全是难缠的家伙。

两人在用密音交谈时,也不忘在席间照常吃喝摆摆样子。

这时候外面隐约传来更鼓声,打更人的声音悠长深远:“亥时三刻——”

即便喝得酩酊大醉,客商们还是陆陆续续爬起来,其中一个大着舌头说:“子时至,冥气盛,各位,咱们得回去了……嗝儿!”

大家都知道规矩,也不用跟鬼王拜别,径直往外走。修罗卫一个盯着一个,要把人送回客栈才会返回。

走在前面的钱宝丞回了一下头,有些奇怪地打量着不动步子的合欢宗两人。

似乎意识到什么,一个修罗卫站出来,指着两人说:“二位,随我出府吧。”

这是做戏给外人看呢。

赵一粟拉着江云尘往外走,钱宝丞于是收回了疑惑的视线,只是敏锐地第六感还是让他觉得哪里不对劲。

赵一粟起身离开时随手扯起了一块舞姬跳舞时落下的手帕,浅嗅了一下上面的香味,跟江云尘闲谈着:“你觉得这个香味好闻吗?”

江云尘:“不如你好闻。”

“讨厌~”赵一粟娇嗔着用这条手帕打了一下江云尘的肩膀,结果用力过猛,把手帕给甩飞了,还好巧不巧落在了钱宝丞的头上。

钱宝丞一脸懵逼地把手帕从头顶上捞下来,欲要还给袁雪。

对方露出些微嫌弃的模样,甩手说:“本宫不要了。”

她甩手时,衣袖里似乎有一枚玉佩划过。

钱宝丞再不济也是个二品修士,目力惊人,一眼认出来,那是——钱家玉佩??!!

她是赵一粟???

那旁边那个就是江云尘了??!

天知道钱宝丞此时的心情有多么震惊,脑子里不断闪回着这两位合欢宗的人方才的各种表演,以及他从入城起就听到了袁八千万的传言……

那个在竞价会一掷千金的人居然是平时死抠死抠的赵一粟???!

那个给人体贴暖酒的是居然是平时高冷高冷的江云尘??!

救命,这俩人用的什么伪装术,演技好到亲妈都不认的好嘛!

现在他敢肯定这俩人就是杵在计滕眼皮子跟前,计滕也绝不可能认得出这就是赵一粟和江云尘。

钱宝丞内心惊涛骇浪,好在他往来商场几十载,对外早就练就了一张看不出情绪的脸,只说了句小心,就继续往外走。

赵一粟抱怨两句,说这里的酒太难喝,江云尘温言软语地哄着她。

钱宝丞把两个人的对话收入耳中,努力克制着自己翻江倒海的心情,直到走出鬼王府的大门,客商们在门口互相道别。

趁这个机会,钱宝丞和两位合欢宗的人微微致意,飞快交换了一个眼神,又各自散开。

众人的身影渐渐走远,越靠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