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什么傻瓜蛋?”

茅赖子扭头狠狠瞪了周坨子一眼,“闭嘴,这是郡守大人仁善!好好听着自己名字,要是回头没注意错过了就糟糕了。”

说完,茅赖子又嘀咕道:“还好我们来了,昨天我听说胡皮他们约着不来呢,说反正是新郡守随便卖卖好,估计诓骗他们的。”

“你听他们乱说呢,我来的时候看到胡皮那群人了,早就悄悄混在人群里了。他哪里有这个胆子跟郡守叫板,没听说郡守把辛家都给杀光了?就算是不给钱,胡皮敢不来?”

茅赖子一惊,然后懊恼自己单纯了。

昨天胡皮他们故意呢,说白了胡皮这些人就是干点损人不利己的事,顺带也想看看,真有服役兵不来,这个新郡守会怎么对付他们。这样也能看出一些新郡守的门道,摸摸他的秉性,以后也好决定是老实点还是照旧混来混去。

不过很快茅赖子就没空想乱七八糟的了,他注意到那个高台上那个小孩一挥手,之前独轮车上的一个个大箱子都被抬了上来。

“开!”随着对方开口,那些箱子猛地打开。里面竟然是一箱箱的碎银还有铜币!

“这么多钱,真发啊。”周坨子吞咽了下口水。

很快,那个文士开始叫人,第一个上前的服役兵还有些哆嗦,他们就听到那个文士道:“钱财,军户籍,现年三十六岁,汉阳郡上邽县白沙乡人氏,服役十六年,可有疑问?”

钱财是个干瘦的中年人,天气冷也穿得单薄,因为常年营养不良,导致头发白了大半。

他缩着身子谦卑地点头,“大人说的是,没有疑问。”

“你的军籍引牌拿出来。”

钱财立刻在衣袖中摸索,然后把一块黑铁牌拿了出来。这东西上刻了他的姓名跟祖籍,即作为军籍用,也是在人战死沙场的时候,可以根据铁牌认人,送你尸首回乡。

“你服役十六年,一共参加三次战役,历时八个月,战时双倍军饷为一点二两,其余军饷六钱,一共得银一百二十两,可有疑义?”

“一百多两?”钱财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而后有些惶恐地看向四周,再看向那文士旁边的小孩。

钱财一面心里狂跳,这么多钱,足够他回家买些良田再起个屋子好好过日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