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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的关系。”昀哥儿对这一点真的有点头疼,因为很早之前他就发现梁国的货币体系现在有点崩了,但那会儿不是摆烂做个咸鱼么,这些事是朝堂诸公的事,跟他一个小孩子有什么嘛。
可现在有关系了。
谁叫他有一个天天想要造反的爹,那要是站在上位者的角度看,这关系就跟他有关系了。
这两天昀哥儿其实看了一点这个时代的一些经济书比如《货食记》、《财论》等,越看头就越大。
这些经济书的描写都是从侧面描写,大多还是用一些物价的变化来反应朝政,根本不是专门的经济书。
但也正常。
虽然梁朝总体而言其实已经很发达了,比如他已经有了造纸术、烟花、活字印刷、曲辕犁等等,这些压根轮不到昀哥儿去发明。
最关键是发明了其实也只是小名声,甚至如果要走仕途还弄这些东西,只会被称呼为玩物丧志。经济也一样,有人注意到了,可主要还是想借着经济这个方面来阐述自己的施政理念,没谁真正关注经济本身。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局限性,这是没办法的事。
看了些书,虽然帮助不多,但昀哥儿也还是琢磨出了一点头绪。
梁国开国初,因为刚刚经历战乱,经济萎靡同时人口也因为战争死亡很多。因此在最开始时民间的交易不多,于是社会间就大多以比较珍贵的丝帛作为货币。可随着梁国经济的复苏,人口增多,那再用丝帛作为货币就不合适了。为了社会安定,朱渊就铸造了大钱铜币。
最开始的铜币用料十足,虽然铜币俗气了一些,但整体还是算雕刻精美的,加上梁国前期大治,朝廷信用相当好。
大钱铜币很快就顶替了丝帛成为正儿八经的流通货币,并且十分保值。朱渊也是严厉打击私铸和滥铸,所以大钱铜币的购买力直线上升。
也就是说,从朱渊那会儿起,其实流通货币就不是金银,这两样贵重金属是用作私人收藏或者是被铸造成一些精美的器具,偶尔用来赏赐属下用的。
这个局面一直持续到现在。
为什么现在还是自发流行起用银子作为通行货币了?这从《货食记》中的一些中州各地的风俗描写中,昀哥儿可以看出一些。
大约是从道君皇帝开始,因为税收越来越难,朝廷没钱,于是当时的‘财务部’干了一件比较愚蠢的事。
那就是他们把收来的铜币重洗铸造了,但这回再铸造,不仅分量变轻了,甚至还有些粗制滥造。货币的价值,他们却还将它视同原来一样。
虽然这样十块变成了二十块,可是这样的铜币融入市场之后效果简直炸裂,铜币的购买力马上就开始下降。
随后更是设定州牧制。
那些州牧为了自己截取一部分税收,于是有矿的也开始开矿铸造劣质钱,没钱的也学着‘财务部’的做法做。怎么你皇帝做得我就做不得?你就说吧,我税收有没有给你交齐就完了。最后这些劣质钱又流入国库,皇帝就发现不对了啊。
这不行。
本来按照原来的规定,其实有一部分粮草是可以用铜币替代的,这铜币最保值的时候,财务部宁可接收铜币。
现在情况不对,于是皇帝开始下旨把可以用铜币代替粮草的份额越划越小,到了上代皇帝,就差说我不要铜币,你给粮食跟布匹就行。
皇帝自己都快不认了,于是大钱铜币的贬值速度由此可见。
因此在民间,白银就开始作为流通货币流通起来。可本质上,白银不是官方认定的流通货币。
昀哥儿早就发现这个时代真挺发达的,金、银的挖掘量还有储备量在整个社会中挺高的,这从辛氏地下钱库挖出来的多寡就可以佐证。可绝大部分的寻常乡民中却又几乎很少看见,因为它们都集中在了少部分的上层人口中,就跟他们垄断田地一样。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这个时代的人特别注重身后事,还有大量的金银都会随着他们的墓葬埋入地底下,全是浪费。
所以现在昀哥儿面临一个问题,那就是铜币不值钱,但银子在乡民中虽然保值,可流通量不高。
可一个治理之地要发展起来,那必须要刺激消费。
得让乡民手中有富余的钱,再让他们把钱消费起来,只有这样,他跟阿爹才会有税收可以进账,只有这样才是良性循环。
财富要散出去再收回来,如此往复才好。真全集中在他手里又不散出去有什么用,他的定位不是商贾,不是普通富户,而是是造反头头,以后是奔着推爹当皇帝去的。
屁股的位置在哪里,脑子就要在哪里思考嘛。
当然依照目前李氏在汉阳郡的公信力,他们可以替大钱铜币撑腰,成为大钱铜币价值的证明者,也可以在短时间内让汉阳郡的人重新对大钱铜币的购买力升起信心。
可昀哥儿知道不行。
他可以短暂用自己的公信力来让大钱铜币重新获得乡民信任,可这样一来,外来的劣质大钱铜币一定会大面积流入汉阳郡,这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