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床不大,黎梵睡外面我睡里面,我要是不贴着墙睡就得贴着他睡。

于是我们中间硬生生的隔出了一个人的位置。

我的生物钟到了,很快就有了睡意,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迷迷糊糊听见黎梵在喊我。

“白瓷,你相信我吗?”

我嗯了一声,想要继续睡。

但没过一会儿,我又感觉耳边有点痒痒的,然后就听见黎梵贴在我耳边轻声说道。

“我说的相信,是无条件的,不分场合的,无论别人对你说什么,你都相信且只相信我,我保证,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我又嗯了一声。

其实这时我的意识已经快要彻底沉沦了,具体说了什么也不大受我控制。

在即将睡着的时候,我感觉一双手搂着我的腰把我往后拖了拖,然后我的后背抵在了一个温暖结实的胸脯上。

黎梵低声叹了口气,然后把脑袋埋在我的颈窝里,低声说了声谢谢。

这天晚上我睡的其实不是很好,我梦见自己站在一片烧焦的土地上,四面八方都是火光。

而我的面前站着一个雪白的人影,他提着一柄长剑向我走来,我看不清他的脸,但却能感觉到他狠厉冰冷的目光。

“为什么你要这样…”我听到我自己说。

“因为你该死!”

然后我的胸口一痛,那柄长剑刺穿了我的心口,鲜血如同喷泉一样喷涌而出,我仰面朝后倒去,看见了头顶那死寂的天空。

那股绝望与疼痛撕扯着我的神经,令我痛苦的并不是死亡,而是杀死我的那个人,然后我猛然惊醒。

我坐起来大口呼吸着,冷汗浸透了整个后背,梦里看到的东西还历历在目。

我慢慢平复自己的心跳,伸手去摸自己的心口,感觉心口真的在隐隐作痛,好像刚才的那些画面都不是梦。

而让我更加恐惧的是,我发现自己并不在那间熟悉的客房里醒来,而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铁骨铮铮小白瓷

我没敢乱动,而是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边环境。

这里的光线很昏暗,空间也很窄小,屁股底下是黄土地,而我一抬头脑袋就能碰到类似树干的东西,空气中还弥漫着一大股铁锈味儿。

我心里很懵,我到底是怎么到这个地方来的?

我记得我明明很听话没作死,老老实实的在床上睡觉啊,怎么做了个噩梦醒来就换天了?

可恶!我怎么这么倒霉?

我浑身摸索了一下,从兜里摸出了手机,打开手电筒的那一瞬间我就慌了。

我身在一个类似地窖一样的地方,四不透光,而我上下左右均是漆黑的藤蔓,那些藤蔓身上密布细小的鳞片。

这我熟啊,这不就是今晚一个右鞭腿一个左正蹬的那些藤蔓吗?

难不成我是被这些东西给拖过来的?但黎梵就睡在我身边,我被拖走他应该察觉的啊。

我甩甩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这时突然感觉自己被一道目光注视着,我猛的回头。

一张鞋拔子脸猛然出现在我的视野里,那是一个极其瘦弱的中年男子,他一张脸黝黑,全都是皱纹,而那双吊三角眼死死的盯着我。

我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没被他吓厥过去。

“你就是他们这次送过来的祭品吗?”男子朝我靠近,一只手捏着我的下巴。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但大脑还算冷静,在快速分析男人的话。

祭品?什么祭品?这个男人在说我是祭品吗?

可我怎么会是祭品呢?我根本就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要说祭品那也应该是杨灵儿…

等等,确实应该是杨灵儿,那我现在就是代替了杨灵儿当了祭品!

我心中暗骂一声shift!到底是哪儿个王八犊子干的,我是刨他祖坟了还是骑他头顶拉屎了?要这么坑我?!

面前的男人没发现我有这么多的心理活动,他微微抬起我的下巴,认真端详我的脸。

“你真美,这世上竟有你这般绝世的女子…你让我想起了另一个人。”

男子朝我露出了一个很有味道的笑容,随后放下我的下巴,转身就走。

而那些藤蔓则立马缠上了我的手腕,然后我被藤蔓推着跟在他后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