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男人的表情,只能听见他平静低哑的嗓音:“我去帮你拿手包,总归收拾好自己再出去吧。”

倾云沉默片刻,终于走到窗边的金属长椅上坐下,摸出一支香烟衔上,低头点火,袅娜的烟雾迷蒙了彼此的脸。

“那就劳烦宋总向我的男伴赔罪了。”

前后不过十分钟,倾云看着转角处出现的身影,淡笑着熄了烟。

清理完从女厕走出,见男人还没走,靠在墙上似乎在回信息,幽蓝的光打在清隽的侧脸。

倾云擦着手走上前:“你怎么和他说的?”

宋商絮手指一顿,这个他可以指自己的合作商也可以是她的约会男伴。

“我就说,作为七点档的晚餐对象,他的时间到了,第二位马上就要来了。”宋商絮收起手机,双手顺势插兜,“然后我就结账了,现在他应该已经到停车场了。”

话音刚落,一团白影径直朝他袭来,伴随着浓郁香气。

倾云手中空空,任由丢出的纸团被他的胸膛反弹在地:“宋总再乱安排我的名声,下次丢来的就不是纸团了。”

“看来纪小姐笃定自己下一次还会落入到被我英雄救美的境地。”宋商絮垂下眼睑,“如果确实是按照顺序逐个见面,今晚的人应该是我排的那份名单上最后一位约会对象了。”

啪。

轻轻的一声在安静的角落响起,倾云并没有用多大力道,比情人轻抚多一分戏谑,但也比仇人报复少一分狠绝。

“一句话拯救不了你的灵魂,那一个巴掌呢?”

宋商絮愣在原地,脸颊泛起微麻,鼻间的香气也随着女人手掌抬落挥散。

她扇人巴掌的时候就像用烟头碾死一只蚂蚁一般无动于衷,像古代扮作名伶的刺客,拿着一支倒转的发簪,轻轻扎进在身后拥抱她的躯体。

那才真算得上任是无情也动人。

眼前的人和四年前无数个瞬间重合,最后定格到毕业舞会上楼梯口的那一日,他站在二楼,看着她消失在楼梯后的背影,然后暗暗发誓,他要变得很有钱,有钱到让她侧目。

一样美丽的瞳眸,红唇娇艳瑰丽,说出来的话也如玫瑰枝干上的尖刺。

倾云扬眉,语气挑衅:“宋总怎么不把自己也排进名单?是自我认知低下,还是担心这条青云路太过平坦没有挑战?”

那张名单的最后一个人名像在餐厅被侍应生划掉上菜一般被倾云打了叉后走向垃圾桶的归宿。

自旋转餐厅一别,倾云就没再见过宋商絮的人影,明珠女士偶尔在书房参与的电话会议让她隐约猜到沉氏集团最的高层最近重视着欧洲的一个并购案。

若不是偶尔看到那件被帮佣清洗干净的高级西服外套,她甚至会恍惚那日根本没有和宋商絮发生什么牵扯。

回到兰城即将半年,与第一个月相比,最近倾云的约会频率骤减,除了偶尔跑到投资的几个画廊视察,为几个用拙劣借口请假的年轻姑娘们向画廊经理遮掩。

老板替员工代班,简直匪夷所思,可纪倾云有时就是这么自我,她可以很刁钻,也会在某些时刻变得异常优容。

夜里,倾云如往常般喝着红酒倚在床头阅读,手边手机震动,她看着那串自己从未标记的十一位阿拉伯数字,轻轻挑眉。

摘掉面膜,倾云趴在梳妆镜前打理了一下长发,估摸着机场到公寓的时间,上完全妆定然来不及。

斟酌着旋开一管口红,第二条短信到来。

——下楼吧,不必涂口红了。

电梯门打开,倾云从亮堂的大厅走向昏暗的室外,不远处一盏路灯下停靠了一辆黑色轿车,男人没有穿外套,松了领带靠在车门。

倾云拢了拢睡袍走上前。

宋商絮抬头看向来人,一眼就注意到素净精致的小脸上,唯独红唇夺目。

此刻她的唇角勾起,微扬着下巴像是少年时期叛逆的孩童。

但宋商絮丝毫没有生气,甚至连无奈的情绪也没有,他定定地看着那抹红色片刻,心里想的却是和自己怀中的红宝石十分相配。

倾云看着对面递来的黑丝绒礼盒,眉角一跳。

她一个月前托了沉氏集团某位参与并购案的副总帮忙去拍下在奥地利拍卖会上的一条项链,当时副总给的报价已经超出她的预期,只能咬牙装作不在乎就此作罢。

红宝石闪烁着光芒,宋商絮不由得屏息等待着面前一言未发的女人说些什么。

“你知道么,某个旧好莱坞女星的丈夫也十分喜爱送她珠宝,甚至有句名言,一颗五万美元的钻石,至少能让她保持四天的快乐。”

宋商絮偷偷松了一口气,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紧张,听到倾云的话他回答道:“看来她的丈夫很爱她。”

可是接下来女人的话又让他呼吸一窒

“后来他们离婚了,然后要求女星返还所有的珠宝,她拒绝了,最后用现金折现了这段七年感情。”

宋商絮忍不住蹙眉:“所以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