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别点头:“是啊,我都打算找个保镖每天跟着你了。”

“啊?”路驰突然嫌弃,“也太夸张了吧,你以为我打不过那个狗……”

“咳。”郑迷出声打断他想说的脏话。

路驰看他一眼,吸了口气,改口:“你以为我打不过他啊。”

“没打起来的时候谁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得过,”林别瞥了眼郑迷,“这位当年多英勇啊,现在不还是躺在这嘛。”

郑迷闭眼求饶:“啧,好汉不提当年勇啊。”

路驰说:“反正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我现在挺好的,你们也不用多余担心我了。”

“好,不担心你了。”林别给郑迷掖了掖腿边上的被子,跟路驰说,“不过我们还是得担心担心郑哥的伤势,这一把老骨头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

路驰平静道:“我照顾他,他一辈子恢复不好我就照顾他一辈子。”

林别听着牙酸:“得得得,倒也不必那么久。”

他挥挥手:“反正这两天高司阵不在家,我回家一个人待着也是无聊,可以过来帮你分担点照顾郑哥的重任。”

“要不你别来了,你说话可难听。”郑迷表示抗议。

“怎么?你要累死路驰啊?”

“……”郑迷想了一下,“那你多来。”

林别:“……”有同性,没人性。

最近这几天,林别一个人在家无聊,有事没事就抱着电脑来医院这边。

美其名曰是过来帮着路驰照顾郑迷,其实他每天就是找个地方一坐就哐哐敲键盘,朋友们送给郑迷的水果也被他炫进肚子里不少,间或在路驰跟郑迷说话的时候插嘴不痛不痒地吐槽几句。

完全没有作为一个电灯泡的自觉。

路驰终于爆发了:“我说林哥,你又不帮忙回家舒服待着不好吗?”

“谁说我没帮忙了?”林别说,“刚才郑哥要上厕所是不是我扶他下床的?”

还真不是什么都没做。路驰被他憋了回去,阴阳怪气道:“是是是,你真是才大功高。”

林别伸长腿晃了晃脚完全没被刺激到。

郑迷十分头疼,问他:“怎么高司阵一走你连自己的社交都没有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啊。”

“我这不天天出来找你们吗?”

“我说的不是这种社交。”

林别蹭了蹭鼻尖:“这不快交稿了,没时间玩。”

“你是这种人?”路驰表示怀疑。

“我不是吗?”林别反问。

路驰一耸肩:“我不知道,没有高司阵那么了解你。”

“那么烦人呢。”林别跟郑迷用了个眼神,“管管你家小孩儿。”

“我又不是他爸。”郑迷笑了,“他想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干涉。”

听见这话林别都想笑,也不知道之前给路驰操心的人是谁。

他一挑眉意有所指道:“关系就是不一样了哈。”

“你倒是把我俩看得挺透彻,你自己呢?”郑迷问。

病房里能坐的地方就是个带靠背的椅子,林别浑身软骨头,坐不像坐的样子,都快要躺在椅子里了。

懒懒一抬眼:“我什么?”

“别装傻,且不说你个大作家写东西免不了要剖析人类和感情,”郑迷看着他,“就凭你混迹夜场见了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还能不知道高司阵对你不一般?”

空气安静了,只飘着路驰在一旁啃苹果的咔嚓声。

林别坐直身子,表情少有的严肃:“我不懂大家为什么非得要个承诺,非得转变身份要在朋友前面加个性别,就单纯只做朋友不好吗?”

“你会跟你朋友接吻,做/爱吗?”

“你们交男女朋友就是为了接吻,做/爱吗?”

当然不是!郑迷问:“你就没有过有话不能跟朋友们说,有情绪不能跟朋友发泄的时候吗?”

“有啊。”林别非常坦然,“但跟他不会,所以我觉得我俩的关系没必要再更进一步,就现在这个距离刚刚好。”

“那你想没想过要是高司阵以后有了对象,你还会经常打扰他的生活,跟他毫无保留吗?”郑迷认真问。

林别视线垂落:“想过。”

这倒是没想到。郑迷跟路驰进行了短暂的眼神交汇,然后齐齐将目光落在林别身上。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说:“但我也想过如果跟他在一起了最后分手的样子,无论是互不联系还是相处尴尬都不是我想要的,当朋友刚刚好,就算他以后有了另一半我们的关系不像现在这般亲密,但好在他还没有离我远去。”

“就这么跟你们说吧。”他抬起头,嘴角扯出一条线,“我舍不得他,所以不敢往前迈这么一步。”

郑迷也严肃起来了:“以后的事谁能知道,你不觉得你有些杞人忧天了吗?”

“可能是吧。”林别笑了,“可能是我现在陷在自己的悲观里没绕出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