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虽男子风流些,与名声影响不大,可也由不得许菁来退了这门亲事。

攥着帕子的手紧紧握了几下,贾氏隐下心中厌恨,挤出一个慈和笑容,“阿菁莫恼,是阿学他纵了些,可这亲事是我与你母亲定下,你母亲也盼着你日后嫁过来,我多照看你。莫因为这点小事就闹别扭,好孩子,先去梳洗一番,看你衣裳都乱了。”

这么轻飘飘,就将方才张尽学与表妹厮混一事揭过,且还暗指许菁衣裳,许菁还未发火,许菡就忍不住了。

她仗着人小,张口脆声就道:“还是别了吧,我父亲这里没有纳妾那一说,所以他女儿以后的夫君也不能有其他女子的,我们也看不惯,更不要说婚前就跟人不要脸。所以,贾姨母您若是真顾念与我娘的情分,就该解除了这桩婚约,不必非得用成亲绑着照看。我年纪小,说话有不妥当处,您别见怪。”

什么狗屁纵了些,都滚到床上做这那了,还想再扒拉她姐姐,当真是不要脸。

她憋着小脸通红才忍住没有骂出来后面这些话,但看在其他人眼中,就是她矮墩墩一个,话都说不分明的小孩儿气呼呼地给自己姐姐撑腰。

虽然她说许菁日后夫君不能纳妾,因人小,大家也觉着是童言稚语,有几家男子不纳妾的。但也有一两位夫人听进去了,想到许成温成婚前后都只孟氏一个,从未传出有二色,便不由猜着或许许成温还真能不许未来女婿纳妾。

但其中一位夫人觉着,许菁本就是丧母长女,与张府亲事又弄出这一出,能不能寻到好亲事还不一定,怎还能去要求未来夫君不纳妾,这就是小孩子不懂事,嚷嚷出来这种话。

看着腰背挺直模样姣好的许菁,便忍不住摇了摇头,可惜了。

倒是在场的姑娘们,都被许菡话里的不许有其他女子戳中了心。

少女们,谁不会幻想未来得一良人,抚琴煮酒,伉俪情深。只是她们早早就被家中母亲长辈教导,作为未来主母,除了打理庶务,更要端方大度,有容人雅量,非但不能阻拦夫君纳妾,还要亲自主动为其操办通房妾室伺候。

这对于还未体会到爱情的女们来说,无疑是兜头一棒。

如今听到有人说,未来夫君不许纳妾,有人便不免生出憧憬和期盼之色,若是她家中也这般要求,该有多好。

但更有理智姑娘,嗤之以鼻,觉着许菡就是小孩子,不知所谓,去哪里寻不纳妾的男子,除非招赘。

有那市井中听说过的话,便是老农多得几石粮,便再娶个小婆娘,可见男人多不安分。

许菁要真要求以后夫君不纳妾,她这亲事就难了。

许菡并未直接说侯府或者许家姑娘,特意点明了许成温女儿,只她与许菁两个,也是她的心里话。

未来姐夫纳妾通房什么的,必须不能存在!

贾氏也觉着许菡说的是孩子话,但想到许成温只孟氏一个,又觉着似乎这话不是空穴来风,但她不在乎,她本也没想让自家长子真娶了许菁,

她更恼怒许菡对她的态度,不过碍于众人都看着,便先打圆场,“阿菡不懂事,阿菁可不敢跟着胡闹,咱们两家的亲事都是说定了的。好了,大家都先去花厅,差不多也该开宴了,真是不好意思,让各位见笑了。”

贾氏脸皮厚实,硬是当做张尽学那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方才那叫唤的小丫鬟也早不知跑哪里去了,便是有夫人委婉地提醒张婉儿那边,贾氏也只含糊过去。

许菁知道贾氏肯定不会松口,但这亲事她退定了,“请恕我们姐妹三人先告辞。”

已经到如此地步,这午宴也没有呆下去的必要。贾氏假意阻拦一番,弄得好似许菁任性不懂事一般,到底还是让她们离去了。

许菡跟在姐姐们身后,离了这伯府,狠狠地“呸”了一声,“虚情假意,道貌岸然,心肠歹毒。四姐姐,这亲事一定要退掉,那样的男人咱才不要,”恶性玩意儿。

就看方才贾氏那嘴脸,她教出来的儿女也好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