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娟秀簪花小楷便跃入眼间,凑近了些,还隐隐带着股花香气。

很快有人将上面的字词缓声念了出来。

许菡与许如容坐在桌子另一端,并未往前凑,正在与几个才认识的姑娘说话,但就在一桌上,这边金花笺一拿出来,也都停了言语望过去。

就听见三两闺秀缓缓念出这几句诗,接着便是一片叫好声。

“不愧是咱们的双姝知语,这才情实在高。”

“是啊,好诗一首,富有意境诗韵。”

许菡不爱诗词,除了会背诗,不会作诗,但也听得出姚知语这诗做的辞藻华丽,带着些婉约,至于到底是否好或者哪里有缺,不作评价。

但不管如何,人家是能做出诗的人,这就得让她这个不会作诗的人高看。

但这只是她,可不代表七姐姐的看法,便朝许如容投去询问的目光。

安阳侯府几位姑娘,除了许雪早早被徐成辉安排着自幼便学诗作词往才女上靠,还参加了诗社,其他几位姑娘并未在诗词上表现出来过,但却都不是无才之辈。或者说,当下闺秀,或多或少,哪个不读些诗词,作诗一二。

许如容整年不出府闲与后宅,自然也读书作画作诗打发时间,在许菡的认知里,她的诗词造诣并不低于姚知语这一首。

只是,她们此番赴宴,为的也不是出风头,没有夺姚家双姝的打算。方才许如容模样已经足以吊打姚家姐妹,若是她们就此罢休也便罢了,若是在才情上也要一较高低,许菡不打算退让。

已经迈出,走至人前,想必很快许如容貌美会传扬出去,不介意锦上添花,她七姐姐可不是空有外表。

姚知湘的确打着让许如容在才情上被她们压下去的想法,还想冠她个“草包美人”的称号才好,只是她才趁着众闺秀赏诗时与姚知语暗中说了两句,就被姚知语制止。

“不可,”姚知语压住她的手,低声道,“这许家姐妹来者不善,不像是胸中无物,只要有些才情不是草包,便不是叫她出丑反而扬名了,今日是咱们自家宴请,莫再节外生枝了。”

“行吧,”论心智,姚知湘自然比不得姚知语,也识趣地跟着自己姐姐步子走,息了念头。

见姚家姐妹并未再针对许如容,对她们姐妹还十分照应,许菡也没再揪着才入园时的针对不放,表面上维持住了平和。

倒是有其他闺秀邀请许菡和许如容吟诗作画,许菡自然都拒绝,坦言自己不爱舞文弄墨,闲暇时倒是练些字读些杂书,只为打发时间,更好舞刀弄枪骑马狩猎。

这便是好武不好文,在场的多是文雅闺秀,虽不同喜好,可她娇俏活泼爱说爱笑,却也可爱。

许如容虽没有作诗作画,却执笔写了几行字。

与园子里多数闺秀们娟秀不同,许如容的字体雅而隐带劲道风骨,形有韵,让不少人惊讶。

原以为,她看起来温柔娴雅,字如其人,该是如是风格,没想到竟然带着些韧性之感。

有些闺秀便起了些思量,许这位貌美少现与人前的许七姑娘,并非是表现出来的那般柔弱。

如此小露一手书写,让不少人对许如容更为改观,与她说笑的人更多了些。

虽不至于夺了姚家姐妹主人家风头,可那耀眼的容颜徐徐而谈的风姿,无形中还是稳压了两人一头。

其中,又以周欣双对许如容最为亲热,一直热情地与许如容交谈,颇有一种“相见恨晚”的错觉。

“许七姑娘的这个发型看起来与我平时梳的有些不同,似乎更精致些,不过也许是你模样好看衬的发型也好看了。”

“云芝,这是安阳侯府七姑娘许家如容,”周欣双还帮着后来过来的姑娘介绍,“人如其名,如花如容。”

“阿容你觉着这花瓣色彩是不是深浅过度的很自然?”

许菡被其他姑娘拉着说话,一直留意着许如容这边,见渐渐地,周欣双将称呼许七姑娘改为了阿容,只觉着疑惑。

莫非,这周欣双因见到了自家七姐姐面容,被她模样折倒?不可能!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只是现在也看不懂她这样接近七姐姐为的什么?

说笑游玩一番,便到了用午宴时候,姚知语姐妹引着众闺秀去了宴客的厅里。桌上蒸煮煎烤,各式佳肴摆了满桌,色香味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