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王氏更是犹如吃了难以下咽之物一般噎的难看,眼中掩饰不住的愤怒。

其余两个许菡和周雅蓉此时忍不住对视一眼,她们这二伯(公公)莫不是被下了什么降头,脑子不好使了吗?

正在安阳侯老夫人考虑要不要让王嬷嬷去外面把许成泰叫进来时,帘子外传来下人通禀声,“二公子和阿漠公子来了。”

“阿蕴怎么回来了?”王氏听到长子回府,下意识问了儿媳一句,“你让人叫他了?”

“没有,方才母亲也说了不寻夫君,”周雅蓉也觉着奇怪。

不管怎么回事,长子一来,王氏觉着自己底气更足了,方才被下人禀告的门口情形怒气也降了点。

说话间,许蕴和林漠便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林漠本来打算先回自己书房消化下在郎中处问询到的信息,把设制图赶一下,到下午再去寻许菡,但既然遇上了这事,与许蕴一同进府,便随他一同来了后院。

看到坐在榻上一角眨巴着杏眼看热闹的小姑娘,林漠一点儿都不意外。

只是,想到自己悄悄问了郎中,郎中讲的那些话,他耳根又微微有些发热。当然,以他的心智,便是找郎中问些男子身体私密,也会让郎中给自己诊脉后拐着弯问到,根本不会让郎中察觉,反而给他讲了许多少年长大后的许多事项。

对比林漠没有露出的些许异样,许菡因许成泰和那外室的事,一时反倒忘了昨日下午两人之间的互动,还跟往常一样朝他摇了摇手,让他过去她那边。

林漠跟着许蕴给长辈们问安后,便不动声色地走到许菡身边,挪开个大迎枕坐在更靠角落处,十分不起眼的位置。

“你怎么跟二哥哥一起来的?”许菡等他坐下后,问了句,就迫不及待地捂着嘴小小声与他分享之前的事。

屋子里好几个人,许菡几乎趴在林漠耳朵上用气音儿说才不会叫其他人听到。

才刚刚冷下的耳根,随着小姑娘靠近,微热气息喷洒在耳畔,林漠背后猛地串过一股战栗感,忙暗暗朝旁边移开一点儿,但又怕小姑娘多想,动作轻微地几乎看不出。

许菡也没留意到,她连昨天下午的事都没记起来,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下了降头一般的二伯在外面置了外室,还在侯府门口跟人卿卿我我。

“我知道了,方才就是在大门口遇到了二哥,看到了二伯和那女子,”林漠也捂住嘴极轻地快速说了几句。

“你碰上了?”果然,许菡小眼神一下亮了起来,忙催促他,“快说说,外边是个什么光景?方才就光听着管事的说,两人跟拉丝似的分不开。”

想到方才自己看到的,也不知那管事的方才怎么禀告的,让阿菡这形容这般贴切,林漠忙忍住笑。

看了看屋子里祖母跟大伯母正在跟二哥商议什么,无人注意到他们这边小角落,便轻声轻语地把在府门外看到的那一幕描述给她听。

只听得许菡眼儿越来越圆,待他说完,她捂着嘴满眼都是惊叹。

哇趣啊!那两人多大岁数了还真是放得开,大门口就上演这般缠绵苦情戏,这莫不就是现实版的情深深雨濛濛?

她满目的惊叹,一双杏眸仿佛会说话一般,灿又亮。

看着这样的小姑娘,林漠一颗心好似泡进了温水般又暖又软。

“那外室听着不是个好相与的,难怪二哥哥脸色那么难看,”她看了看许蕴沉如冰水的面色,不免为二哥哥心疼。

才二伯母改变好多了多久,二伯又整了这么一出,真是让二哥哥不省心。

若说之前,她还想着看许成泰的热闹,因她对这个二伯本就没太多感情,他又招惹了一个怀年伯牵累七姐姐麻烦不止,如今对许成泰便多了些厌恶。

虽然大伯也有妾室,可他对大伯母敬重有加,有大伯母能干稳得住大房妾室,更多的还是大伯不会纵容妾室。但二伯先前便过宠张姨娘,如今又弄出个不顾体面护的不行外室,这就十分之拎不清了。

两人在这里小小声嘀嘀咕咕,便是就近的丫鬟都听不大清,但显然说的内容该是跟现下发生的事有关,离两人较劲的周雅蓉忍不住看过来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