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了吧?”白镜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她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

我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代替她说出了那个答案。

“你就是我的力量。”

听到我的答案,白镜满意的笑了。

这时我突然发现自己周围的环境变了,我从莲花石像上又回到了跟白镜初见的那座小岛上,小岛跟从前一样,绿草如茵,如同童话世界。

白镜身着白裙站在我面前,她是我的力量,她跟我是一体的,所以她理当拥有跟我一样的脸。

白镜看向我,笑颜如嫣:“姐姐,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不让咱们姐俩相见了吗?那是因为他们那群低贱的蝼蚁忌惮我们,他们敬仰神女,同样也忌惮着,妒忌着神女,所以他们最后杀了我们,也不让我们相见。”

“姐姐,当初…他们用了一种很恶劣的方法,杀了我们。”

我的眼前突然模糊了起来,那些陌生的回忆如同走马灯般在我眼前闪过。

我看见一个华丽的王座,王座落在山巅之上,面容孤傲的女子坐在王座上,下面跪倒在地的是臣服于她的子民。

“神女大人!”人们战战兢兢:“这是我们为您寻得的仙露,还请大人笑纳。”

一个黑袍老者,把一个用玉石制成的瓶子端了上来。

女子打了个哈欠,大概是因为对自己能力的自信,也或许是因为她深信她的子民,她并没有怀疑什么,直接抿了一口那所谓的仙露,还称赞了一声还不错。

此后的每一天,她的子民们都会给神女献上甘露。

“那不是什么琼脂玉露,那是厄难髓,一种慢性毒药,沧澜神女的身体不是那么容易伤害的,所以他们就日复一日的上供,就这样渡过了几百万年的时间,终于,只差最后一次上供,神女就可以陨落了…”

白镜的声音越来越弱,我眼前的画面倒是越来越清晰,只是这一次的画面却不再是王座那边的,视角转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峡谷中。

这道峡谷像是一座大山被劈成了两半,留出了一条窄窄的小路,而小路两边都是高耸的悬崖峭壁,小路中间,我看见一只雪白的小狐狸在石块上轻盈的跳跃。

小狐狸并不是纯白的,它的耳朵和尾巴尖尖上都有一抹绯红,它似乎很急切,好像在赶时间,小小的一只在山间跳来跳去,视角拉近,我发现它的嘴里似乎衔着一株草药。

“黎梵?”

我下意识的喊出黎梵的名字,在我看见这只小狐狸的同时,我就认准了是他。

小狐狸还在奋力跳跃,但这是不知从那里出现了一道银剑,银剑刺破空气,直接扎在了小狐狸的尾巴上。

小狐狸发出一声痛呼,银剑上似乎淬了毒,还没等小狐狸挣扎着站起来,就晕了过去。

在小狐狸昏迷之后,一个身披白袍的人出现在山间,他从袖袍中拿出另一株草药,把小狐狸嘴里衔着的草药给掉包了。

“姐姐,这小狐狸对咱们是衷心的,他当初是想来救你,他先是上了刀山,下了火海找到了解厄难髓之毒的草药,然后拼了命的闯进天涯海角,想要在最后一刻救你,可惜,最后的解药被换掉了,被换成了最后一颗厄难髓。”白镜幽幽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心里有些堵堵的。

当初小狐狸费尽艰辛才跑到天涯海角来见我,他本以为自己是来救我的,没想到却是给我最后一击,直接鸡哔了沧澜神女,获得了第一个神位。

怪不得他一直坚持说自己不是来杀我的,他也从未想过杀我。

但当初的他并不知道自己辛苦寻得的解药被换了,傻乎乎的把毒药给我送来了,直到他死,他都以为自己救了我。

这些回忆如同流沙般在我的脑海中流过,整整几百万年的岁月现在回想起来,不过弹指之间,我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变化。

神识中的大半天,不过现实中的一瞬间,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还是天父地母那惊愕的表情。

“你…您…”他们的声音有些结巴,也不知该怎么称呼我。

我看着这两个惊慌失措,随时想要逃跑的人,明明刚才还不可一世,现在倒像只过街的老鼠。

“天沧,地衣。”我道:“这才过了几百万年而已,你们竟然这么老了。”

“而且,我刚刚才想起来,你们叫那些后辈称呼你们为…古神?你们也配?”

我笑了,这真是一个极其好笑的笑话。

当初我定下规矩,天下的修行者凡是修为能达到我的十分之一,便可获得神位,成为正神,但没想到许多年过去了,竟然没有一个人达到要求。

可在我死后,这群泛泛之辈大言不惭的用神来歌颂自己,真是不要一点b脸。

我没再管这两个鼠辈,而是转过身去,随手一挥,那座莲花石像便彻底崩塌,黎梵身上的丝线也断了个干净。

我伸出手,一阵清风拖住了黎梵的身体,他睁开疲惫的眼,看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