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容融及时阻止,曹元放恐怕在同龄人中再抬不起头。

直到现在,曹家条件有所改善,但是绝没有能力承包矿区,添置开采设备,除非有人出资帮助。

结合董天逸话语,这个投资人怕就是容融。

而容融自小不过问家业,要买什么也是向容阿祖提,怎么会有资金给到曹元放?

恐怕是拿了若木华庭的东西出去变卖了。

“那里面物件容家绝不能碰!”容阿祖突然正色,道:“明天一早我就去若木华庭看看!”

隔日,容融傍晚时分回家,被容阿祖连夜撵出家门,衣服都没带一件出来。

一向宠着她的阿祖,浑身大颤,气得手抖如筛糠,还指着她鼻子骂道:“败家子!没有寻回羽扇之前,永远不要回容家!”

此后三年……

沉香梁,碧玉窗,珍珠帘,门前台阶皆为冷滑白玉,雕梁画栋,若木华庭华丽之盛前所未见,随便一件物品摆饰便价值连城。

“阿祖放着这间宝库跟我说不能动、不是我容家的东西。开什么玩笑。”

容融站在雕花玉窗前,玉石的冷感透过薄衣传至皮肤,为所处盛夏的人带来一丝清冽感。

窗外,一棵枯木,阳光穿过枯枝,热烈也变得萧条。

她颠了颠背后沉甸甸的背包,里面发出丁零当啷的声音。

听了,嘴角一扬,神色有些得意。

自从被赶出容家,她和那群小伙伴就以偷窃为生。

至于自己为什么被赶出容家,她想来就既恼火又不明白,心中十分不爽。

“不就是拿了这里一把羽扇送人嘛,反正也是我们容家的,阿祖至于嘛,我又不是拿东西卖了做坏事。”说完,她朝院门走去。

由于包里东西太多,她走得很缓慢。

关上院门,容融转过身,曹元放那张被过剩食物滋润得油腻的胖脸,乍然出现在眼前。

儿时的曹元放白白瘦瘦,是辞叶镇出名的好看孩子,奈何岁月无情,辣手摧花,再好的容颜也被摧残了去。

她惊出一身冷汗,坟了一眼曹元放,道:“怎么?羽扇给了你,又在打若木华庭里什么东西的主意?”

曹元放咧开嘴笑笑,颧骨多余的肉挤压眼睛,眯成一条缝,而他在笑,眼底却没有任何神采,很麻木。他笑道:“我就是想帮帮你,你一个人养那么多孩子,连基本生活都难维持吧?”

容融率性要强,看不得一点不公平。

她小时候因为救一只奶狗,便放出自己狼狗,那天辞叶镇上演一出狗追人逃的闹剧。

那天镇子上空一直飘荡着犬吠,而她却抱着那只奶狗笑到肚子疼。

也是从那之后,她的泼辣算是在辞叶镇上出名了。

“我被阿祖赶出去还不是因为你!”她白了眼曹元放,“说什么,文文生病需要医药费~我二话没说把白羽扇给你去卖。没承想有天董叔叔到我们家来告诉我,你在非法雇佣童工挖矿,我居然是出资合伙人!”

她对那天记忆深刻,且至今仍执拗地认为自己的做法没错。

一把扇子绝无可能比一条人命重要!

可偏偏容融怕阿祖不同意,所以,她才借去若木华庭帮忙打扫一说,将羽扇偷了出来。

被阿祖发现,自己被赶出来,她后悔,后悔自己头脑简单,不做调查,听信曹元放的谎话,可自己的初衷绝不是错的!

都怪说谎者辜负了她的善意!

越想越气,容融对曹元放骂道:“你真是小时候穷疯了!什么钱都赚!”说着用背包撞开曹元放,“让开!”

她向远处走去,嘴里嘟囔道:“其它人笑你的破裤子,我又没跟着笑话你……哦!现在想起来那些被你残害的孩子了,早干嘛去了!”

曹元放带着一身膘追上她,气喘吁吁地说:“前年我投资个矿区,赚了不少钱,我做的蠢事,不能让你来担着不是。”

容融怀疑,“你又哪来得钱投资矿区?”

曹元放紧跟在容融身后说,“有人用两座玉山换了白羽扇。那山上都是精金美玉。一座山的矿洞坍塌,被禁止挖掘,那还有另外一座呢。”

容融停下脚步,“那把破扇子有这么值钱?”

曹元放赶紧从兜里掏出金块在她眼前晃了晃。

她盯着金块,肚子里传出咕噜声。

“姐姐,我好饿……”小幽的话在容融脑海浮荡。

她和家里那群孩子已经两、三天没吃饭了,逼不得已才到若木华庭偷东西。

“这本来就是给你的。”曹元放把金块塞进背包侧袋,用食指往里戳了戳,“我家还在原来的地块,你可以随时来找我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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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容融之死 下

家里人多,每张嘴都要开销,曹元放给容融那锭金子只够他们花一个星期,而从若木华庭里拿的东西太贵重,一时半会儿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