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盼说得也对,沈渊无话可说,又不想认输,“在我这儿就是解开。”

汪盼没有理会。

沉吟片刻,他站起身,“此人并无大碍,我们回蓬莱。”说着,走下渔船。

沈渊跟着站起身,却没有半点下船的意思,“我们不帮老龟买酒啦?”

汪盼板起脸,回头瞪了沈渊一眼,“不买。”

“可是休曲……”沈渊觉得还可以挣扎两下。

“现在回去,岛主还发现不了你偷跑出岛,晚些……”汪盼微微一笑,凤眼下漆黑的眸子闪闪发亮,好似两块墨玉。

这情形之下,这一笑多少让人不寒而栗。

沈渊头皮一紧,忙跳下船,轻嗔:“回蓬莱就回蓬莱嘛,别动不动威胁吓唬人——”

“咳咳!蓬莱?……我要去……蓬莱……”麻袋中那人醒来,急忙伸手拉住沈渊衣摆,不让走。

蓬莱隐在东海中,凡人若没神的指引恐怕穷极一生都到不了蓬莱。

这事人尽皆知,没点能耐的凡人断不会闲着没事儿找蓬莱。

沈渊不禁奇怪,他要去蓬莱干嘛?

紧接着,听那人说:“有瘟疫……”

瘟疫!

沈渊急忙蹲下身问道:“那瘟疫在什么地方?”

汪盼独自走了一段路,忽觉不太对劲。

一回头,只见一道四方阵法悬于沈渊头顶。

阵法红光艳艳,紫电置于阵法上,电火行空,暴戾叫嚣。

“是紫霄雷!会死!!快离开那儿!”他朝沈渊大声喊道。

“别睡!什么地方有瘟疫?先告诉我!”沈渊轻轻地拍打那人脸颊,急道。

忽地,那人手一松。

他愣住,心道:死了?汪盼不是说并无大碍?

紧跟着,沈渊眼前忽然一花,扑通一声水花四溅,海水从四面八方涌来,耳边迷迷糊糊地听到汪盼叫他的名字。

又是一道紫光劈下,久违而陌生的痛感侵入身体。

他下意识地张开嘴叫了一声,结果海水顺着嘴巴灌入胸腔。

几番挣扎,眼前一暗。

“沈渊!——”汪盼叫了他一声,非常悲楚。

他猛地一睁眼,骤然,脑袋一阵绞痛,“嘶——疼——”他捂着头嘶痛。

“醒了!怎么样了?是不是做什么坏事,还是发毒誓了,怎么好端端被雷劈呢?”向延扶着沈渊坐起。

“你别瞎猜。我也不知道。就……突然间一道雷下来劈中我。”说话间,沈渊脑袋直抽痛。

这种程度的疼痛还得再伴随他几天。

他生来没有痛感,长时间的无感下,哪怕只稍微破皮一点的程度,对他来说都是剧痛。

可以想象为——你在黑暗中睡得好好的,突然有人拉开窗帘,霎那间强烈的光落在眼皮上。

沈渊的痛感只会比那种冲击来得更强烈。

这让他对能让他感到疼痛的东西非常恐惧。

汪岛主的雷电能让他脑袋一片空白,疼到感受不到疼痛,而是当即晕过去,此后便是绵绵几天的疼痛洗礼。

“肯定是偷跑出岛,被汪盼抓个正着咯。”何梦访一旁说风凉话。

向延奇道:“汪盼会招雷?他不会此术吧?当时岛主逼他学,对他又骂又打,也没让他动摇半分。”

何梦访解释:“我没说是汪盼引雷。”

向延道:“难道是岛主?”

“不可能。”何梦仿坚决否定,“我跟岛主昨天一天都在玉山殿议事,子夜方归。”

沈渊觉得他们弄错了重点,“当务之急是将瘟疫的事告诉岛主。”

“瘟疫?!”向延好似听到不得了的事情,惊讶道。

沈渊点点头,“我们在昂琉湾的海滩上救了个人,那人说有瘟疫。我正询问瘟疫具体位置,那人却死了,之后就是一道雷劈下来。不过奇怪,汪盼说那人并无大碍,他的医术也数一数二,没理由判断错误。”

“太巧了,会不会是陷阱?”何梦访手支着下巴道。

“对对对,口说无凭,万一是那人骗你。”向延附和何梦访。

沈渊挥挥手,笑道:“犯不着骗我。编一个假的地名给我,把我骗过去,他是想劫我的财?还是我的色?”

何梦访从上到下打量一遍沈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就你?拉倒吧,少臭美。”

沈渊“嘿嘿”一笑,翻身下床,“我得马上把这事儿跟岛主汇报汇报。”

向延拦下他,“晚点再找岛主汇报。”

沈渊不明白,“晚点?迟上一刻能救多少人。”

向延道:“我知道。可现在空口无凭,以岛主性子会信你?而且岛主现在没空理你。”

沈渊问:“为什么?”

向延答:“汪盼和你一起擅自出岛,岛主正罚他呢。”

蓬莱岛岛主汪徊鹤,刚正而古板。是三大古神之一,与玉山殿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