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宇文明府三回九转一番,折丹终于带他们来到落脚处。

见汪盼正要转身回房,沈渊忙拉住他。沈渊虽相信他,但不想被蒙在鼓里,也想问问他“为什么”。

可汪盼好像会读心术。他轻轻拍到沈渊手背,淡道:“莫要担心,我自有把握。”说完,便回房去了。

躺在床榻上,沈渊思来想去,仍想不通汪盼有什么好瞒着自己的。

实在想不通,他便掀起一旁的被褥往脑袋上一盖,就此作罢,会周公去了。

就此无梦到后半夜,沈渊忽地呼吸急促,身上像磕了什么重物,喘不过来气。

缓缓睁开眼睛,汪盼那张脸映入眼帘!

沈渊心中一惊,一把推开汪盼,坐起身,躲到床角,抓起被褥裹在身上,蜷缩在被子里。他大受惊吓,嚅嗫地问道:“……你你你……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又发生疯!?……”他受了两颗锁魂钉,现在体质已与凡人无异,要是汪盼公报私仇,恐怕他将毫无招教之力。

一双凤目不怒自威,汪盼暗自握拳,以猝不及防之势握住沈渊的双脚脚踝,大力拖入身下。

见沈渊作势要叫出声,他立即捂住他的嘴。

饶是生离死别之际才能激发全部的情愫。

汪盼将沈渊抱入怀中,埋脸进颈间,深深地一嗅,鼻腔充满雅然的木质馨香。

他怕现在不说出口,以后便再没机会,“我……我爱……”还是有所顾忌,转口用含蓄地说道:“遇见你时有多喜悦,失去你时就有多悲切。我真的很怕你离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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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真 二

听闻,睡意全无,沈渊惊恐地瞪大双眼。鼻息热洒在他脖颈间,无名燥火开始燃烧,热意从脖颈开始蔓延,使每一寸皮肤下的血液都好似沸腾。

终于,汪盼拿下捂住沈渊嘴的手。

“哈——”沈渊将一股热气哈出来,“你……你先下来……好热啊……”

汪盼将他搂得更紧,“你先答应我。”

“答应你什么?——”

“让我了解你,你的喜好与厌恶,不要再轻易的拒绝我。”说完,汪盼一嘴啃咬上沈渊的细颈。

“唔!——”突如其来,沈渊一仰头,细长而白皙的脖颈向后弯出一道优美的曲线。

他微张双唇,眉头似蹙非蹙,窗外月明如昼,素月之光洒下,将他的杏眼映照得亮彻,闪烁出星星点点的泪光。

良久,他反应过来,一脚蹬开汪盼,“滚!你居然敢咬我!”捂住被咬的地方,他对汪盼吼道。

……

第二天清晨,汪盼与沈渊一前一后起床,但都得到宇文明府的堂前用早饭。

沈渊刚一落座,汪盼抬眼看到他,立马红了脸。

“哎呦!你这脖子怎么有这么一大块瘀青啊?!”宇文明指着沈渊的脖颈大惊小怪地说。

沈渊往上扯了扯衣襟,盖住那块地方,说:“蚊子咬的。”他回答得很干脆,脸不红心不跳,一点不像在撒谎。

因沈渊是蓬莱学生,是个人都明白蓬莱岛之人将来是要飞升成神的,所以不太敢有人对他们大呼小叫。

宇文明虚声质疑道:“啊?这方才三月初一,都有蚊子啦?”

“无奇不有。”汪盼面无波澜地帮说沈渊。

沈渊低头喝了口清粥,说:“今天三月初一啦!往年,季春祭典都在今天开始,今年得迟上几天了……”

汪盼听出沈渊言语之外的担忧,出声安慰道:“稍微迟一两天,没大碍的。”

宇文明笑道:“有没有大碍可不由一人说了算。”

沈渊与汪盼不约而同地蹙眉。

见二人如此神态,宇文明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其实,沈渊与汪盼倒不介意别人怎么说,奈何宇文明在意。

宇文家由宇文明一手壮大。白手起家,生意场上,察言观色,必不可少。

他正想着怎么找补,一道身影一眼印入眼底。他圆滑地转开话茬,“小女近来忧心忡忡,夜寝早起比平常晚些,恐还叫二位再等等。”

汪盼自然会答道:“无事。”

宇文明接下话茬,“哎呦,小女说到就到了。”说罢,便起身,三两步迎上宇文风谣。

很明显是宇文明拙劣的技法。

宇文明府之大,昨晚沈渊深有感触,怎么可能三两步就能迎上人。

不过,无伤大雅。

沈渊仍自顾自地吃早饭,等宇文风谣落座,才掀眼看去。

肖烛汍!

他差点一口将粥喷出来。

眼前,宇文风谣画着淡淡的妆,但一点不素气,反倒显得天生丽质。她的身子挺得很直,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自己腿上,一派大家闺秀的作风。

眉眼一点没变,明亮而温柔,眼角一滴红痣,精致中透着妩媚。

与肖烛汍一摸一样,简直一个模子里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