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加快脚步,几乎是朝他奔了过去。

直到在赵彦丞面前站定,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魏烟这才想起两人之间的小尴尬,眼睫忽闪,脸颊发烫。

之前他们大部分聊天都是在手机上,偶尔话赶话的,就会说一点暧昧的言语。可那会儿魏烟哪里想得到,两人会这么快就见上面。

“坐电梯上去。”赵彦丞冲她淡笑,主动开口化解了局促,领着她向电梯走去。

三甲医院的电梯很难等。好不容易等到一班,电梯中站满了人,还有更多的人要站进来。

赵彦丞走在她身前,将她与人流隔开,抬手按下顶层键,魏烟跟着站了进来。

电梯门关,赵彦丞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静静地往外蒸出一阵阵热。

魏烟手垂着,时不时被人挤到,手背不小心擦到了赵彦丞的手。

那只手大而有力,青筋凸起,手指修长,指节分明。

她条件反射地昂起头看赵彦丞。

赵彦丞却以为她是要开口,微微躬身,朝她垂眸。

她眨了眨眼,没出声。

赵彦丞见状便笑笑,在拥挤的人群之中,悄无声息地捏了捏她的掌心。

“没事儿。”他温声安慰,然后迅速松开她的手。

顶层是特殊病房,这一楼的病人少了许多,温度也降低了好几度,走道里静悄悄的,皮鞋走路落地的回音清晰。

魏烟到时,赵国忠已经做了全麻推进手术室,没机会说上话。她跟着赵彦丞见了赵国忠的主治医生。

主治医生:“心脏搭桥手术现在已经很成熟了,没什么大风险。但老爷子这次有点惊险,血管差点就破了,平时还是要多加注意。”

“明白。”赵彦丞说。

手术室外“正在手术中”的红灯亮起,这场手术要做将近五个小时。

赵彦丞说:“现在我们帮不上什么忙,你一路赶过来,吃饭没?我先带你去吃饭。”

魏烟忧心忡忡地看向亮着红灯的手术室,想着在外面干着急也没意义,点了点头:“好。”

医院食堂饭菜没什么油水,魏烟点了一碗清汤面,她用筷子挑着面条,赵彦丞坐在她对面,眼睛一直在看手机。

魏烟问:“哥,你吃了么?”

“我吃过了。”赵彦丞看了看她,又扫了一眼她没动几筷子的碗,突然站了起来,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吧。”

“好。”魏烟完全吃不下,又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不一会儿赵彦丞就回来了,递给她一小只塑料袋,说:“医院的饭不好吃,你吃这个吧。”

魏烟打开袋子,里面装着的是一小盒泡芙。

原来赵彦丞刚刚出去,是给她买东西吃了。

虽然被照顾着,但她心中却突然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泡芙她其实也吃不下,但又不能一整天什么都不吃,她机械地咬了几口,馅儿是奶油,很好下咽。

她吃了两个,提着剩下的跟赵彦丞一起回到顶楼,手术灯依然亮着。

赵国忠生病的消息不知道被谁透了出去,一下午来了好几拨人,拎着水果和花,但开口没说几句,就是找赵彦丞帮忙。

魏烟在一旁听了一耳朵,就想发火。

都没看到么?人家父亲刚生着病,怎么这么没同理心?

赵彦丞脸上倒没现怒色,三言两语得体地将这些人给打发走了。

到了傍晚,赵孟斐坐了十二个小时的飞机也到了。

“哥!爸爸怎么样了?”他穿着卫衣和运动裤,一路风尘仆仆,看起来不修边幅。

“没事。”赵彦丞拍了拍赵孟斐的肩膀,说:“爸爸正在手术。”

赵孟斐松了口气,他眼睛一转,看见一直坐在赵彦丞身旁的魏烟,脸色立刻沉了下去。

魏烟主动向赵孟斐打招呼,“阿斐,好久不见。”

赵孟斐阴晴不定地盯着她看了几眼,没接话,扭头继续对赵彦丞说:“爸爸身体一直很好,怎么突然这样了?”

赵彦丞说:“人年纪到了,身体就或多或少会出些毛病。行了,别慌慌张张的,你去那边坐会儿。”

三人在手术室外坐了一个多小时,这时又有几个人上来,打头的是一位中年女人,后面跟着的应该是她的儿子和女儿。

女人说:“彦丞,我来看看我表哥,他怎么样了?”

一见这些人,赵孟斐脸色变得更差,“他们怎么也来了。”

魏烟猜测这几位应该是赵国忠那边的亲戚。他们开口寒暄了没几句,话里话外就开始要赵彦丞给他们儿子的商业项目投投钱,再给他们的女儿安排个好工作。

这位表姑说:“彦丞,我们都是一家人不是?我这孩子的确不争气,但你就再费费心吧。说起来,我表哥小时候是我妈妈帮忙照顾的,我表哥能走到今天,挣这么大的家业,也有我们的一份力不是?”

赵孟斐脾气不好,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