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华的宝剑。

宴金华成功取得石中剑一事,可谓震惊四海。

他的灵根在同龄人中早已算不得卓绝出色,还懒散放纵了这么多年,石中剑何以会认他作主?

但具体缘由如何已不可考。隐于石中剑里的千年剑意早已融入他体内,使得他灵根如同枯木逢春,接连破除修炼桎梏,竟一路衝至元婴六阶,甚至已超越了赤云子,成为了当今仙道年轻一辈最有希望修炼得道、飞升登仙的第一人。

众人只能说,旁人无需觊觎,机缘如此,非是人人都能求得来的。

至于获胜的缘由,宴金华对旁人三缄其口,对小鲛人却不避讳,取了一颗宝珠来给小鲛人看。

那是一颗极美的定海宝珠,集蕴天、地、海之灵,只是捧在掌心,便觉精纯的灵力如水雾般弥散入体内。

宴金华说,这是他在外面游玩时捡到的,可随意换位移形,他就是靠这宝珠,直接破除七层大阵,来到石中剑附近的。

小鲛人第一反应是,这岂不是弄虚作假。

但很快,他便释怀了许多。

宴大哥爱四处玩闹,却偏偏得了这宝珠,看来,宴金华命里就该得到这把剑,无需旁人再加以置喙。

自静虚剑会后,宴金华便收了小鲛人为徒。

既是要过明路,小鲛人过去的小名便不能再用。他们家那一支鲛人以段为族姓,但父母尚未来得及为小鲛人取名便去世了。

收徒那日,宴金华抚着小鲛人被长髮带束起的乌髮,道:“你无父无母,我身为你的师父,有为你赐名之责。从今日起,你便叫段书绝,可好?”

……段书绝。

宴金华把这个名字念得顺嘴无比,好像这个名字早在他心中过过百遍千遍,就应该属于小鲛人似的。

小鲛人仰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宴大哥。

宴金华压低声音询问他的意见:“这个名字我想了好久。喜不喜欢?”

向来清冷的段书绝眉眼轻轻一弯,双手交迭,深深一拜:“段书绝,谢过师父。”

自从成了宴金华的徒弟,段书绝便愈加勤勉。

然而不知是否是鲛人体质限制,他的修炼随着时间推移愈发困难,哪怕宴金华拿天材地宝成日养着他,想要寸进也是艰难万分,其发展势头,甚至远不如当年成日里玩闹的宴金华。

外面已有流言,说静虚峰未来山主的徒弟恐是个不堪大用的废材。

亦有人反驳,废材又如何,宴金华当年不也是众人眼中的仲永?然而一夕得机缘眷顾,便是一步登天。

这种言论自也是有人嗤之以鼻:机缘不是白菜,若是人人易得,又叫什么机缘?

段书绝把纷纭的议论听入了耳,也听入了心。

他只想着一心为师父好,为他的宴大哥好,若是别人骂他,他可能还不会介意,但骂到宴金华,他便受不住。

就像看到师父每每摇着羽扇、与那些女弟子说閒话时一样,段书绝的心会扎着似的难受。

他向来擅忍,即便难受,也不会轻易同师父言说,只暗自延长了修炼的时间和强度,甚至数度练至晕厥,被宴金华髮现后,就抱他到灵池休养,助他平衡体内乱窜的灵气。

段书绝从精疲力竭中醒来时,总能看到宴金华在自己身边坐着,双脚浸在池中,手上翻着本不正经的话本。

瞧见段书绝醒了,宴金华便大咧咧地挥手道:“我泡个脚,你随意。”

段书绝伏在岸边,拿尾巴小心翼翼地去够宴金华的脚踝,悄悄缠住一圈,才问:“师父在看什么?”

宴金华面不改色地把画着各色小人儿的书翻过一页,随口撒谎道:“高深的剑法。你现在的水平还看不懂,等哪日你进益了,我便把这些倾囊相授于你。”

段书绝便信了。

四载光阴流水而去,段书绝成了蓝衣白衫的清隽青年,背负一剑,已是卓尔端方的君子风范。

他的剑法已臻于炉火纯青之境,只可惜灵力不足,迟迟不能将剑法威力发挥至最大,就连金丹也未能结下。

现在,他觉得自己是一隻成熟的鲛人了,可以去看看那些“高深的剑法”了。

于是,宴金华再来到渔光潭时,看到的便是连外衣都未来得及除下、便蜷在潭水中颤抖着念静心诀的段书绝。

段书绝两颊透红,眼角泛光,念一段便要咬牙隐忍一段,双股颤颤,一会儿化作鱼尾,不住挺动,一会儿又化作紧併的双腿,难耐地磋磨。

……鲛人未曾通晓人事时,冷心冷情,绝无杂念。

然而一旦诱发情动,便是天雷勾动地火,每隔一段时日便要狠狠发作一番,非要大大纾解一番不可。

宴金华见状,略感惊讶,走近一瞧才知道发生了什么,神色变了几变,看样子想转身离去,但犹豫了片刻,不但折返回来,还一步步朝段书绝欺近。

段书绝咬着牙一口口抽着冷气:“师父,你快走,我……徒儿……”

宴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