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都是京营中的狠角色,看着他们一身的披挂没?那是上阵厮杀才用的披挂,可不是平日的样子货!”

邓平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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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漫长,但所谓的漫长,是因为人有心事。

宁王朱权孤坐在房中,眼睛通红,有些凶狠的盯着桌上放着的信。这里,是他临时征用的一处兵营,周围值守的都是他带来的亲信亲兵,没有半个外人。

他已经看着这封信,坐了一整夜。

这一夜已过去了,可他一直都在犹豫不决。

“去,还不是去?”

去了,容易被人一网打尽。

不去,可是大不敬之罪。

“老爷子走了,皇上再也没人能管,定然要削藩。我们这些叔王,这些年没少得罪他,没了手中的权利就是案板上的鱼肉!”

他心中很是惶恐,但没来由的心中又陡然升起一丝狂热。

机会!这是一个机会!

现在所有的兄弟们都在京师,只有他在外边,见势不对他也能进退自如。

只要回了封地,手下近乎十万大军可以掌控。到时候再加上各位王兄王弟的支持,那人的皇位做得稳吗?

“哼,你得意了这么多年,你配吗?”宁王朱权心中冷笑,脑中猛然浮现起这么多年,那位皇帝加给他的种种耻辱。

“我加上各藩王,就是半壁江山!我出力最多,到时候那个位子,我是不是也能?”想着,朱权忽然心中一动,“最高他们都死了!”

是的!

那些藩王们最好都让皇上砍了脑袋。

如此一来,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冠冕堂皇的号令那些侄子们,跟他一块起兵!

那可是杀父之仇呀!

想到此处,他更加心头火热。

但他却不知,合肥城外,轰鸣的马蹄踩着即将破碎的夜幕,突如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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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

平安拉住战马,大手安抚着疲惫至极的坐骑,冷冷的看着破晓下,笼罩在黑影和晨光中交替的城池。

“军门,进城吗?”一悍将策马过来,低声问道。

平安看看天色,低声道,“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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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堂,齐了!”

合肥城内,毗邻指挥使张泰的府邸边,一间三进的院落中,锦衣卫千户韩五躬身,对端坐在太师椅上的和广义说道。

“门开了?”何广义郑重的问道。

“开了!张家的门房被下药迷晕了,他府上七个亲兵全住在前院,也都被兄弟们控制了!”韩五笑道,“干净利落,半点声息都没有!”

“活不糙!”何广义笑笑,站起身,一抖披风露出身上的飞鱼服,“走,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