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原本的货物基本卖了一大半,珠宝慢一些,但收入却是可观的。

店铺里的收入,都被江宁带走进了货,她不知道要在那头待上多久,如今账面上除了当初的十万两没动外,刨去江宁带走的银钱,又添了五万两的收入,共计十五万两,发银钱只要发店铺里的八个人,与没去南方的兄弟,大概也有十人,再加上春桃与江逸,正好二十个人的工钱。

春桃是领两份工钱的,与翠晚翠蝶一起开的月例是三两,与江逸一起开的月例是十两。

其他工人一律按二两的月银算,当然江宁的兄弟们平日里不止二两银子一个月,但那是有活的时候,如今就是轮流在店铺当护院,自然没有太高的月例。

加加减减,月例很好算,一共五十六两,加上年底想发些福利,便每人发了双份,共计一百一十二两。

银钱上也就这些了,但该有的米面油肉,也要置办些,图个热闹。

工人看到发到手里的银子,都乐的眉开眼笑的,江记的兄弟们也没嫌弃银钱少,毕竟去年已经存了很多。

放长线钓大鱼,跟着江宁迟早还能在赚大钱的,下次出门好活便轮到他们了。

这当护院的日子就与休息没什么区别,就算去码头当苦力,也不比这多多少,他们心里还是有数的。

等江宁回来时,这批货除了一些珠宝,其余的基本就没什么了,到时候她们一楼直接转卖茶叶,顺利的话,一年的生意就有了着落。

一切打点妥帖后,便只等过年。

辞旧迎新

寒辞去冬雪

暖带入春风

比起去年的萧条,今年的沈府热闹许多,沈夫人干劲十足的安排着年节事宜,穿的也喜气,给一院子的下人都发了新衣裳,丫鬟红彤彤,小厮蓝盈盈,就连偶然回家的大小姐都道晃的眼睛疼。

沈夫人却说过年就要喜气,贴了春联,福字,换了新灯笼,厨房整日忙个不停。

铺子关门歇业,伙计都放假回家过年了,姜沉鱼整日帮着沈夫人忙里忙外,她印象中还没有过这么热闹的除夕。

她娘即使在的时候,也没有这般的活力。

花边的饺子,好看的剪纸,漫天的烟花,丰盛的晚膳,一切热闹而忙碌。

“你们不去街上看热闹吗?听说街上有宝塔灯笼,还有舞龙舞狮的队伍,说的我都想去了。”沈夫人感兴趣的道。

“你想去吗?”沈荷塘歪头看向坐在一旁的姜沉鱼。

“可这不是还要守岁呢吗?”她其实想去的,但不大好意思直说,便委婉道。

“守岁还没到时辰,你们出去玩,回来便是正好了。”沈夫人鼓动着。

“走吧,出去看看。”沈荷塘起身取了她的斗篷,将炸眼的虎皮花纹朝外,为她披上。大块雪白的皮毛中间,夹杂着黑色长条的细纹,沉甸甸的裹在身上。姜沉鱼只将如花的小脸露在了外面,惊艳倾城,让人不敢多看的美。

“哎呀,这件斗篷漂亮还大气,来娘给你配个帽子。”说着回去取了什么。

没一会沈夫人手里拿来两顶虎头帽,活灵活现的绣工,可爱毛茸茸的小耳朵,各种颜色的线穗,长的短的栩栩如生暖意洋洋。

“娘,这个你哪里弄来的?这也太……合适了!”哎呀,大大的眼睛,俏生生的小脸,没人的话她都想亲她两口,有些可爱超标,一下子将刚刚倾城的气质遮去一半,在合适不过了。

“这不是跟风买的吗,一群夫人都在给自家的娃娃买,我们家没小娃娃,就给阿鱼带吧,我瞧着怪好看的。”沈夫人大大咧咧道。

一旁的张妙怡眼巴巴的瞧着,她也想跟着出去看热闹,但人家没邀请她,她又不好上赶着张嘴,便很纠结的站在一旁。

“这个给妙怡戴,你也跟着去玩吧,我这不用年轻人陪着。”沈夫人将另一个帽子递给张妙怡。

“表哥,我也可以跟着一起去吗?”姑娘水灵的眼睛期待的看着沈荷塘。

沈荷塘想起自己讲了半个月的故事,就是拜这表妹所赐,她心中警铃大作忙道:“人多热闹,表妹将老三也叫来吧,到时候人多,我怕照看不到表妹。”

“也对,快去将三少爷一起叫来,都去吧,都去吧。”沈夫人招呼道。

就这样四个人穿戴好,坐了马车出门了。

“表嫂这身上穿的可是貂裘?据说雪貂极为难得,而且小小的一只可爱的紧,我若是能养一只定好好伺候着,表嫂这一件斗篷得用了不少貂皮吧?”坐在对面的张妙怡又开口了。

姜沉鱼有些无语的看着她,这姑娘家里姐妹定不少,怎么这么爱演呢。

“这不是貂裘。”她面无表情的道,马车里就她们两个,沈家兄弟都在外面骑马。

“可这般的雪白,也不像是旁的呀,我身上这件棉袍是母亲替我绣的,虽说不抵表嫂的华丽,但到底是家母的一片爱女之心,我也不敢将活物穿在身上的,还是表嫂胆子更大一些。”张妙怡煞有其事的自说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