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了让父母不再让她身边塞各种相亲对象,她决定,既然都是相亲,她要自己选择。

大海捞针

临近与王希地约好陪她去相亲的这天,郝嘉突然身体有些不适,上吐下泻,脸色发白。

王希地拖着郝嘉去医院,不容郝嘉推脱。

“郝嘉,你真给我掉链子,浪费我一个赠送的名额。”王希地开玩笑的奚落着郝嘉,把她送到临近的医院。

“还能有人把你忽悠住消费呢?”郝嘉问。

“不是他们把我忽悠了,是我爸妈把我拿捏了。

我要不自己参加相亲,也得被他们按头相亲,反正都得来着一遭。”王希地无奈的说道。

“放松心情,随缘,万一有合适的呢?”郝嘉安慰着。

“有什么合适的,说起来就来气,这些相亲机构赚得都是女人的钱,听说好多男的交钱少。”王希地狠踩一脚油门。

婚恋市场的男女比例失衡,导致这门生意里,女性成为被宰割的对象。

虽然气不过,但王希地想到来自父母的窒息压力,强忍着不快还是硬着头皮被“宰割”。

到了医院,郝嘉一番检查之后,好在无大碍,估计是头天晚上吃坏肚子了。

郝嘉没精打采的强撑精神:“都说了没啥事,不耽误,活动不是下午吗?”

王希地说道:“你还是算了吧,我知道你懒得应付这种场合,看你病了就放过你吧,我自己去。”

郝嘉暗自长舒一口气,她确实也不太想去,说:“那祝你旗开得胜,一见钟情。”

目送王希地走后,郝嘉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想歇一会儿再回家。

一位头发花白的妇人站在郝嘉前面,挡住了郝嘉的视线,老妇人身边没有人陪同,有些茫然焦急,郝嘉问:“阿姨,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老妇人求助般的看着郝嘉,说道:“我儿子帮我在网上挂的号,说要在取票机上取,我弄了半天没打出来。”

“您儿子过来了吗?”郝嘉问。

“我自己来的,孩子工作忙,他带我来过两次了,我还记不住,这脑子不行了……”

“我帮您取吧。”郝嘉带着老妇人来到取票机排队,帮她取了挂号单。

老妇人满脸堆笑的道谢:“谢谢你姑娘。

你看我平时在家干活做饭可利落了,就是一来医院,看到这么多人就眼晕,什么都做不好。”

老妇人的话被旁边的一个年轻人听到,上前递了一张名片,说:“阿姨,您如果以后再有看病的需求,我可以陪诊。”

郝嘉头一次听说“陪诊”,也跟着听听。

年轻男孩介绍道:“陪挂号,陪看病,如果有需要还可以去家里接您。”

看着老妇人刚挂完号,男孩又说:“阿姨,您这次就可以体验一下,我陪您。

以后有需要的话可以找我。”说罢,男孩一笑,又补充道:“当然希望阿姨您健健康康,少来医院。”

老妇人被男孩最后这番话打动,答应让他陪诊。

老妇人跟着男孩走了,郝嘉心想,现在的年轻人真有心思,看到了老年人陪伴需求的商机。

王希地在这家相亲机构消费不菲,她本来不想参与多人社交的相亲,被相亲机构的红娘忽悠着办一对一的服务,说是精准匹配,成功率更高。

即便如王希地一样做事精准出击的人,听到这话也感到有一丝刺耳,仿佛缘分能人为的操控,成功率成为红娘的 kpi。

她觉得还是算了,就让他们提供一个社交的场合,随缘认识一下。

她并指着相亲能脱单。

相亲活动地点在二环里的一处四合院,院内私密,曲径通幽。

王希地进门之后,一对写着“百年好合”的新婚夫妻对拜的玩偶摆在桌子中央,王希地看着这对玩偶,不由地冷嗤道:“知道的是来相亲,不知道的还以为喝喜酒呢。”

与“百年好合”玩偶的喜庆形成违和对比的是当下的环境,自助西餐,香槟美酒,帷幔鲜花,西图澜娅餐厅中央是“8 分钟约会”的长桌,西图澜娅餐厅包间内,有桌游活动,陌生气氛中带着热络嘈杂。

在主持人的介绍下,开始 8 分钟约会。

活动由三名女嘉宾和三名男嘉宾组成。

自由聊天后,女嘉宾不动,男嘉宾移动到下一桌。

每个人身上贴着“爱的号码牌”,王希地拿着自己的号码牌,随意的贴在手上。

男男女女相互礼貌得审视着对方的个人信息,像面试一样理性客观的量化着彼此的价值。

王希地旁观着眼前一桌男女嘉宾的对话。

女嘉宾眼神盯着男嘉宾,男嘉宾一愣,慢半拍才反应过来:“蒋云,31 岁,码农……”

女嘉宾明显对蒋云的“硬件”外貌感兴趣,而对他的“软件”实力有所犹疑,打趣说道:“31 岁的码农,头发倒是挺茂密,也没有穿格子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