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驰应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郝嘉猜想。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出差为由搪塞,又担心穿帮,更多是不想面对,干脆在火车站买了一张票,说走就走了。

这阵晚风吹拂着夜行的郝嘉,她下午去天津转了一圈,让自己处于赶路的状态,脚步不停,头脑就会暂时停下来。

赶在末班车之前,又回来了,她无处可去。

金驰打了好几次电话,郝嘉终于接起来:“金驰,明天有时间我们见个面吧。”

金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预感有事发生。

校服背后

第二天,金驰提议吃饭,郝嘉却说:“喝杯咖啡吧。”

下午茶像是例行公事,这不免让金驰心里嘀咕,他觉得是自己最近忙着工作,两人又异地,多日没见面,惹郝嘉不高兴了。

他准备见面之后解释道歉。

金驰到的时候,郝嘉已经坐着等他了,郝嘉点了饮品,让他想喝什么自己点。

“等很久了?”金驰看着桌上的喝了一半的饮品问道。

郝嘉没接话茬,问道:“你最近是不是工作出什么问题了?”

“没什么大问题,都解决了。”金驰含糊其辞。

“你认识秦芳芳吗?”郝嘉突然发问。

“我认识,怎么?你认识秦芳芳?”金驰同样问她。

“秦芳芳是我爸的前妻,我妈。”郝嘉平静地说。

两人默不作声,气氛突然凝重沉寂下来。

没见面前,郝嘉预想了种种说辞,她提醒自己不要过问,装不知道。

可见到金驰之后,从嘴里冒出来的话已经不由她控制,直愣愣的说了出来。

此刻,金驰心乱如麻,他是知道郝嘉的家事的,况且前段时间,他知道郝嘉与生母取得联系,只是他万万没想到,郝嘉的生母竟然是自己的合作伙伴,老年公寓资金短缺时拉他一把的投资人秦芳芳。

金驰努力的整理思绪,他知道,郝嘉一上来开门见山的问他是否认识秦芳芳,证明郝嘉知道秦芳芳和自己的关系。

不管她从哪里知道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怎样将原委说清楚。

“前段时间,老年公寓出了些问题,最后找到了投资。”金驰试图解释:“但我真的不知道她和你的关系。”

“我和她已经二十年没见过了,她有能力投资老年公寓,说明这些年她过得很好,应该是过上了离开我和爸爸想要的生活吧。”郝嘉苦笑。

“我不知道她的私事,只知道她是当地人,回乡投资的。

看她的样子好像是没有家庭的。”金驰说。

“她有没有家庭和我没关系。”郝嘉不想听这些,语气也愠怒起来。

“郝嘉,对不起。”金驰恳切的望着郝嘉。

“你没必要跟我说对不起,只能说造物弄人吧。

说起来有些戏剧性,其实也没什么。”郝嘉并不觉得金驰应该对她有什么歉意,她只是对这种巧合感到伤感落寞,一种无的放矢的放逐感。

“如果我事先跟你商量,什么事都告诉你,可能就不会有这样的巧合了,对不起。”金驰再次道歉。

如果投资前他知道郝嘉和秦芳芳的母女关系,他在面临资金困难和两人关系的两难选择上,自己会怎样选择,金驰正在想时,郝嘉反驳道:“哪怕事先知道,我也会支持你以事业为先去考虑问题。”

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之后,郝嘉感到轻松了许多,说道:“没事啦,现在生意难做,有人投资终究是好事。”

“谢谢你这么理解我。”

又是一阵沉默,这个巧合令人措手不及。

没有是非对错的选择,更让人唏嘘。

两人聊完,郝嘉有事要先走,金驰很想陪她,郝嘉婉拒了。

直到晚上郝嘉回到家,金驰站在门外正等着她。

郝嘉打开门,金驰从她身后紧紧地抱住她,把头深深地埋在她颈后的发丝里。

郝嘉紧绷的身体逐渐娇软,任由金驰的拥抱将她包裹。

郝嘉的双臂攀着金驰的肩,仰着头望着他的眼睛,无光暗夜在各自心里明亮起来。

金驰托起她的身体,抵在墙上深深地吻着她,甜腻的吻消解着她内心的苦涩。

她的双腿攀着他的腰间,足背紧紧地弓起,突然感到对方身体挺立的剧烈撞击,绷紧的神经不受控的发出嘤咛声,淹没在窗外的夜风里。

两人睡了又醒,醒来又痴缠住彼此。

不知过了多久,郝嘉再次醒来时,外面的天已经快亮了。

金驰也醒了,他抱住缱绻的她,仿佛感觉她在抽泣。

金驰捧着郝嘉的脸,看着她酡红的脸上哭红的双眼,心疼极了。

郝嘉说:“她临走时,像是要和我告别,看着我穿的校服,哭了。

那件校服上写着:‘机遇属于有准备的人’,可能是她内心的想法吧。”

郝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