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刘香再婚十多年,却只有一纸结婚证,没有风光大办,是对妻子的愧疚。

中年再娶,是对女儿的愧疚。

郝运来觉得自己很失败,越说越丧气,在金驰面前的长辈威严也不顾了。

金驰听了没说什么,只是连声表示理解。

还是男人理解男人,郝运来心里好受多了。

郝运来话题一转,语重心长的说道:“我这辈子就这样了,祝福你们年轻人。”他说话向来让人突然一怔,听起来既严肃,又充满喜感。

一时上头说多了,冷静下来之后,郝运来心里犯起嘀咕,不该跟金驰说这么多,他是真心希望两人能修成正果,那金驰以后就是自己的姑爷。

老丈人把自己年轻时候的事跟姑爷都坦陈了,以后还怎么立威,还怎么给女儿撑腰?

“我这一激动说多了,哪说哪了,别告诉别人。”

后悔不该说也为时已晚,郝运来的脸色不自觉的凝重起来,那是一种对自己嘴上没把门的,失控后的自责,还有一种敞开心扉后的失落。

他还不能被金驰看出来,正了正身,坐直身板,暂时不说话了。

微妙氛围中,金驰感觉出郝运来的不适,聆听的一方得知倾诉者的秘密与苦衷,有种得到信任的认可感,也有要保守秘密的自觉。

这时他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只能拿自己的事与之做交换,金驰在脑中搜刮着,贡献自己的什么事去倾诉,才能让两人之间达成攻守平衡。

实在搜刮不出自己经历中能与之匹配的事件,又不能跟未来的老丈人说自己的情史,再说也没有。

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放心叔叔,咱爷俩的事我保证跟别人说,我也和您说我的一个事,咱都不告诉别人……”

郝运来好奇心拉满,转头看向金驰,问道:“你说,叔叔保证不告诉别人。”

“我小时候跟我爸妈到处跑,特别淘气,经常偷我妈的钱,我妈到现在都不知道是我偷的,还以为是我爸呢。”金驰一板正经的说道。

“就这事?”郝运来问。

“对啊,这事很大啊,我小时候一直担心穿帮。”金驰说。

郝运来心想,这小子,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又一想,金驰兴许也是哄自己开心呢,于是哈哈大笑道:“行,我也给你保守秘密!”

两人男人通过交换秘密与心事,瞬间亲密了许多。

郝嘉发来的定位地址也到了,在邻市的一家酒店。

头一天晚上,郝嘉主动和刘香联系,她告诉刘香,父亲很担心她,希望她能告知下落。

刘香也不想搞得太僵,本来就是负气出走散散心,郝运来要真能来她,她还高兴呢。

于是就把地址发了过去。

金驰随郝运来在酒店前台打听刘香,正好刘香从大堂走过来,郝运来一眼看到刘香,刘香也看到了他,两人对视着,向对方走近。

“这是要上路了?我要再晚来又抓不住你了。”郝运来打量着刘香问道。

“这不被你抓了个正着吗?”刘香说。

金驰站在两人身后,与刘香打了招呼,刘香不好意思的说:“还麻烦小金跑一趟。”

“没事,刘姨,给你们接上头就放心了。”金驰应声。

“你下一步什么计划?还想去哪儿玩,我陪同。”郝运来说。

“你不是来接我回家的?”刘香问。

“陪你玩一趟,再一起回家。”郝运来转头看向金驰,说道:“小金,真麻烦你了,一会儿吃个饭,你就自己开车回去吧。”

“不用,反正路上也没多远,我回去找郝嘉吃。”金驰说。

“那你赶紧的吧,别耽误你俩约会吃饭。”郝运来催促,甚至往外轰他了。

金驰听从郝运来安排,就走了。

夫妻分别多时,再见面已经不需要解释当时的矛盾。

郝运来和刘香准备在外面多玩几日,刘香心情大好,说道:“你来了我可歇歇了,咱俩换着开车。”

郝运来说:“全程我开,为您服务。”有说有笑之间,开始属于两个人的旅行。

春夏之交,午后热风,心情徜徉。

金驰第一时间告知郝嘉:“我自己回来了。

叔叔陪刘姨在外面玩几天。”

郝嘉有些欣慰:“我爸还行,知道哄媳妇了。

你路上慢点,注意安全。”

三个多小时车程,回到东港时,金驰顺道先去了一趟怡心老年公寓。

一楼前台看到秦芳芳的身影。

金驰上前打招呼:“秦总,您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有什么事跟我说啊。”

秦芳芳笑道:“没什么事,就是帮一个亲戚办一下入住,已经都处理好了,他们下周过来。”

“方便说一下姓名吗?我到时候提醒一下他们多关照一下。”金驰说。

“不用,如果有特别的需要我会提前找你帮忙的。”秦芳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