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事情是怎么演变到这个地步的。

面对婆婆的循循诱哄,白玉宣显得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稍加推脱,就答应了选个良辰吉日去与那陈家姑娘相面。

我的心像被人扔在油锅里煎炸炒煮,破裂地只剩下一圈一圈的裂纹。

男人在床上的话果然不可信。

还没等着我调理好心情,这几个人讲话又莫名其妙地带上了我。

“今天茗香过门,按照常理来说淮安应该同实甫一并坐中堂迎新妇。”婆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白实甫,面露为难之se,“可是……”

我心神一震,这两母子肯定是想什么法子来整治我了。

果不其然,白实甫顺畅地接过话茬。

“茗香她身t不好,受不得惊吓,也不好见外人。今日她过门就委屈一下淮安你旁避了。”

这话说的没道理。

我自认为生的眉目周正,杏眼红唇,哪里就如鬼魅般吓人,还会惊吓到那茗香了?

更何况我是明媒正娶的正妻,哪有偏房过门正妻回避的道理?

但是白实甫眼里的威胁之意几乎要满溢出来。我只能微笑着做一个贤惠可人的受气包。

一顿丰盛的早餐吃的食不知味。

旁边布菜的丫鬟婆子看我的视线充斥着同情、了然、嫌弃等不一而足的情绪。

估计过不了一刻钟,我不受婆婆跟丈夫喜欢的事就要传遍整座徐州城了。

我步履虚浮地回到房间,坚实的木门上张贴着大红喜字,横梁上还缀着红se绸缎和花球。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

站在门口的小厮看见是我,忙道:“大少nn,你,你的房间在那边。”匆匆一指,我打眼一瞧,可不正是院子角落里的一间偏房。

蛛网遍布,杂草丛生。

我头也不回地推开我跟白实甫的婚房,小厮没想到我会如此放肆,一时没反应过来,倒让我钻了进去。

满目大红。

簇新的被褥,白漆粉面的梳妆台,还有明亮几净的西洋镜。

白府的收拾能力还是值得肯定。

这才几个钟头,正房就焕然一新,浑然看不出来我生活的痕迹了。

“大少nn,”那小厮怕我生气,声音小小的,中气不足,“这房子大少爷说了收拾出来给茗香姨太住。”

我偏头看他。可能是我的表情太冷静,那小厮竟然吓得跪倒在地。

噗通给我磕了个响头。

“不关小人的事啊,是大少爷吩咐的!”声线颤抖,闻之可悲。

我叹了口气,木着脸摇了摇头:“我知道。”

便转头离去,去了我那偏房。

偏房偏倒是其一,关键是推门而入,铺天盖地的灰尘一拥而上,我被激的打了好几个喷嚏。

环视一周,破败不堪,这里很久没住人了,到处都是w渍跟蛛网。

如果白实甫是皇帝的话,那我就相当于是被打入冷g0ng的皇后了。

我苦中作乐,坐在床上r0u了r0u膝盖,白实甫现在对我表面功夫都懒得作秀了,会不会有一天,他会跟我和离?

和离了好啊。

我等着这一天。

这偏房的被褥也不知道多久没晒了,冷气直往上涌,cha0shb人。

我掀开k腿,膝盖已经乌青一片,看上去很是吓人。

外面吹吹打打,鼓锣喧嚣,喜庆洋洋。

我唉声叹气,为自己刺痛的腿思考处理情况。

——

民国男x名字应该是分为名和字的,但我懒得取字,大伙就当个乐子看看吧。别考据别较真,虽然我高中学的是历史,但好多也忘了。就随便看看吧,当成架空什么的˙?˙

我翻着白眼瞪着眼前人。

这人是惯犯了,惯会翻窗的,也就是我这个傻子会担心他翻窗崴到脚。

白玉宣翻窗进来的时候,我正听着外面的唢呐齐鸣,嘟嘟嚷嚷,回忆跟我过门的时候吹的曲子是不是同一首。

一个活人落地,本来已经沉下去的灰尘又洋洋洒洒地浮起来。

“你来g什么?”我拿腔作势地呛他,“不知道是谁经不起诱惑,还要跟那陈家姑娘相面——”

白玉宣脸皮厚,听了我这话脸都没红一下,“我看你早上走路的时候像有点跛,”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我0露的腿,“这是怎么了?”

我恼他明知故问,反正我身子更私密的部分他都见过了,还怕见到我的腿不成?

我索x侧身,把我青肿的腿大咧咧地露给他看。

“昨晚你哥哥让我跪了一宿。”我是会恶心人的,此时以他嫂嫂自居,话里话外就是你哥哥。

我就是存心让白玉宣难受。

他让我怄气,我就令他难受。

很公平。

白玉宣蹲下来看我的腿,眉头紧锁,我以为他会明知故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