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陈粥自己这边的实习到了尾声,学姐说年底的审计又要开始了,让她寒假里跟着一起去别的城市,陈粥拒绝了。一来她觉得这段时间的学习实习挺有收获的,需要消化消化。二来,天气变冷了,她自私的,想要更多的躲在沈方易暖炉一般的屋子里。

只要沈方易在那儿,她一定就在,遇上他不在的日子,她也会过去小住两日。

陈粥问沈方易,问他怎么不住酒店了,他说他以为她会更喜欢这里,酒店那儿是路过落脚的地方,这儿,是私人的住宅,是别院。

陈粥抱着电脑,有一搭没一搭地整理着电脑里的文件,人却还靠在他的腿上,手没停下来,声音懒懒的拿捏着一点嗲嗲的造作:“私有住宅呢,那怎么让我这个不速之客进来~”

“不速之客?”他穿的依旧单薄,手指冰冰凉凉地往她脸上贴,“你用词倒是特别。”

她笑眯眯地没跟他辩驳,捧着电脑在那儿捣鼓。

午后阳光越过窗户淡淡地投在她脸上,沈方易静静地看着她。只有看着她,让她陪着他的时候,他才能稍微真正地放松一会,不用一闭上眼睛就听到那些人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催促他居安思危,指挥他未雨绸缪。

这些天来他忙起来是一阵一阵的,少抽出时间来陪她。她实习的这些日子,都住在这儿。来的时候浩浩荡荡,门口那小院的太阳花每每都会被她拿出去晒太阳,楼梯上藏在墙体里的灯带亮起来会把屋子熏得暖暖的,她用来扎头发的黑色绳子会安静地躺在卫生间的镜子前面,白色的那双毛茸茸兔子拖鞋会立着耳朵在门口欢迎他。

而等她走的时候,又会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收走,所有的东西都会放回原位,他这个上下几层的洋房里半点她存在过的痕迹都找不到。这种落差让她他诡异地突然想起那天夜里,祁沅沅说的话——

她悲凉又不甘地说“跟你们这个圈子的人一场,除了背上鄙夷和猜忌,总不能什么都没有的空手而归吧。”

他于是毫不经过大脑的,下意识地叫了她的名字。

“小粥。”

“嗯?”她抬头,依旧是嫣然一笑,“你叫我干嘛,叫一次收一百块!”

他见到她明媚的笑的时候,突然涌上一种淡淡的苦涩,他低头,缓缓说到:“不如我把这房子留给你吧。”

这样她就不是什么不速之客了。

他不用再看到她进来的时候拖着行李,走的时候又什么都不留了。

陈粥愣住,沈方易说的突然,那话却直直触达她心里,但她原先的神色僵住不过两秒,她又恢复,笑到:“好呀。”

继而她接上一句:“等那天吧。”

“哪天?”

“我非要不可的那天。”她依旧笑盈盈的。

他的心在那一瞬间,蓦地疼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明晚更新时间恢复晚上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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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保她一生无虞的东西◎

那天到底是哪一天, 陈粥自己也不知道。

她只记得那段时光过的很快,就如她像神佛所求的那样。她希望她的的人生普通又平静,一天中的二十四个小时, 每一个小时的消逝, 甚至都不需要具体到做了什么,只需要这样平静就好。

她从前曾经嫌弃过自己的生活毫无变化、波澜不惊,却在那段时间, 无比渴求,一切都能维持现状这样,平静又重复。

就像今日这个悠闲的午后, 她牵着沈方易的手, 把他带到高教园区垃圾街的尾巷里的一家奶茶店, 要了两杯珍珠奶茶, 看着满墙贴着现在想来称为“时代眼泪”的心愿便利贴, 嗦着奶茶里的珍珠, 皱着眉头跟沈方易抱怨说到:“这奶茶是越来越不好喝了。”

她给沈方易也点了一杯,招牌的珍珠奶茶,可沈方易尝了一口后就没再动了, 抱着手, 雅痞地坐在那儿,朝她抬抬下巴,“不怕牙疼了?”

陈粥这段时间, 偶尔觉得自己口腔内侧的牙床隐隐作痛。可能是像沈方易说的那样,她吃太多糖了。但她从来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 疼起来的时候, 她说她要戒糖、戒奶茶, 但等过了那阵子, 又把自己说的话抛之脑后,继续贪甜。

陈粥避开这事不谈,依旧在那儿嘟囔着发表自己的看法:“这明明就是奶茶粉冲泡出来的,还说是招牌哦,也不地道,要是有真的拿茶和奶煮着兑出来就好了,比如普洱、比如龙井……”

她推开手边的奶茶,双手托着下巴,两只腿在桌子下晃荡,说的像模像样的。

“家里那么多的普洱龙井,也没见人喝。”沈方易淡淡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