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马夫驱车。

看着马车驶远了些,程岁杪吸了口冷气,马上转身朝着陆府的方向跑去。

这一次比之前跑得还要快,很快,陆府二字近在眼前,天色也彻底明亮起来。

以他的身份和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程岁杪心里清楚不能从正门进去,他一开始的目的地就是陆府后门。

轻轻叩了几下,里面有人高声问外面的是谁。

“是我,我叫程岁杪,是六少爷陆岌院子里的人。”

里面的人听完后立刻开了门,探出身子来看,是旧面孔,程岁杪松了口气。

“程小哥儿,你怎么今日回来了?”

一边给程岁杪开门,对方一边这样问着。

正月十五还没过,也就是年还没过完,一般回家探亲都会等十五以后再回来,何况还有留给路上的时间。

程岁杪这个时候回来,仔细想来确实奇怪。

他想到隋雾跟自己说的话,不敢多透露,含糊答道:“原就是跟少爷说这个时候回来的。”

那小厮欲言又止地看着他,程岁杪心下了然,看来陆岌病了不是假话。

那倒也是,隋雾没必要在这件事情上欺骗他,更何况若不是因为这个,他恐怕还不会如此轻易地放自己回来。

程岁杪望着对方明知故问:“怎么了?”

都知道他跟陆岌关系好,甚至好到了不可说的地步,也有不少人猜测他们之间的事。

这些程岁杪都知道,但他觉得平时自己大多时候只在安苑活动,和其他人来往的机会甚少,且跟陆岌的事没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他便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眼下他没办法定义陆岌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但装傻是他的拿手好戏。

见程岁杪风尘仆仆一脸茫然地询问自己,那小厮默了默。

“你回安苑自然就知道了,我是这外头的,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你自己回去看看吧。”

程岁杪故作镇定点了点头,跟他道谢,然后立刻转身往安苑赶去。

“程岁杪?!”

没想到马上就要到了,马上就能知道陆岌的情况到底如何了,却突然被出现的不速之客叫住。

程岁杪不是很想在这个时候搭理陆怀茵,但再怎么说陆怀茵是他的主子,他必须得恭恭敬敬的。

“五小姐,五小姐起得好早。”

陆怀茵冷哼一声,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嗤笑一声:“你怎么穿成这样?”

程岁杪明白她是怎么想的,以他的身份来说,不应该穿得起这样的衣服,但他没时间也没心思生气,只想快点儿把人打发了去见陆岌。

“是……路上出了点儿问题,不足挂齿。”

程岁杪挤出一张笑脸恭维陆怀茵:“才一段时日不见,五小姐愈发貌美动人了。”

他本意是把陆怀茵夸得晕头转向,趁其不备且好说话的时候立刻走人,没想到陆怀茵虽然确实被他的话引得心花怒放,但并没有要让他轻易离开的意思。

“你这张嘴……难怪那小子被你迷得五迷三道的。”

程岁杪暂时无视他言语中对陆岌的不客气,张嘴就想告辞,却被陆怀茵抢在前头。

“我今日要出府逛逛,你便直接跟我一起,等回来了我帮你去跟六弟说。”

程岁杪一脑门儿的汗,他才不想在这个时候跟陆怀茵出府逛街,他还没见到陆岌呢。

“五小姐……小的才回来,还没有去见过少爷呢,不如,等小的跟少爷回了话,再来见您?”

陆怀茵不依:“还要本小姐等你?我们现在就要走了。”

看程岁杪一脸不乐意,陆怀茵冷哼一声:“再说你现在回去,那病秧子也不知道你回来了,他还没醒呢。”

程岁杪大惊:“少爷怎么了?!”

他想过陆岌的情况可能不大好,但没想到陆岌竟然还在昏迷中。

“谁知道他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得罪了父亲,被罚着跪了祠堂,身子骨又经不起折腾,回去就晕了。”

陆怀茵倒是个实诚人,知道什么说什么。

她身后的丫鬟都忍不住开口劝她:“姑娘快别说了,要是让老爷知道你私下议论这件事,肯定会生气的。”

陆怀茵后知后觉捂住了嘴,但发现身边看起来没有会多嘴的人,很快重新把目光落在程岁杪身上。

“走吧,你就算现在回去他也不知道,等他醒了,我去见他亲自跟他说,你也不必为难。”

程岁杪听说了陆岌昏迷不醒的消息,也没了跟陆怀茵周旋的心思。

见他不答,陆怀茵的丫鬟也跟着劝了起来。

“你还在纠结什么?陆府上下谁不知道我们小姐是最大方的,如今年还没过完,你跟着去,说不定小姐一高兴还能赏你点儿什么东西呢。”

陆怀茵一脸得意,程岁杪只觉得心烦意乱。

他无所谓陆怀茵是否大方,也不稀罕会被赏赐什么东西,他只想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