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汉却是个缠人的,被朱守成拒绝,仍是没皮没脸地凑过来:“说说看嘛,不然多无聊。”

朱守成有些嫌恶他口腔里的味道,敷衍道:“没什么好说的,他们搜查我的家,发现了一些违禁品……我不是故意的。”

流浪汉做了个烫吸的动作,示意他:“啊?”

朱守成急于想要摆脱他:“不是吸'毒,是……电脑。”

流浪汉恍然大悟:“哦,我猜一下,你进入了不该进入的网站。”

说话间,刚才伏在床上、听墨西哥少年说话的人翻身坐了起来,同样是墨西哥长相,下巴上鬍髭生得乱七八糟宛如杂草,看起来也是个资深流氓。

他揉揉眼角的眼屎,又把搓下来的秽物放在指尖捏碎:“伙计们,来乐子了。一个恋童癖。”

朱守成一颗心注了铅似的,猛地往下一坠,扯得他腔子生疼:“我……我不是!”

他瞧出情势不对了,自然不指望再拿“爱情”那套词出来说服他们。

他硬起脖子,极力解释:“我不是,你们误会了。”

墨西哥少年用蹩脚的英语道:“我们打听过了,你电脑里存了好多亚洲小孩子没穿衣服的照片,找不到来源,非常有可能是你自己拍的,而且,你以前还是个老师。”

朱守成的冷汗刷的一下就下来了。

这些人果然是监狱常客,竟然和那个狱警熟悉!

刚才,这少年是在向狱警打探情况……

鬍鬚男懒洋洋伸了个腰,侧身躺着:“好好招待他。谁表现得好,出去后我给谁奖励。”

还没等朱守成反应过来这监牢里的老大是谁,他旁边的马脸白人就陡然翻了脸,抓起他的头髮,碰的一声撞上了墙。

朱守成的脑袋被撞得嗡然一声,眼前星花乱舞,不多时就感到了自己发间淌下的热流。

他以为这只是自己运气不好,遇到了不讲理的王八蛋,挨两下子狠的也就算了。

但是,当他双股一凉,发现自己的裤子被人扯下来时,朱守成总算陷入了崩溃的境地,以至于忘了这是哪里,用中文嘶声大叫:“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这是违法的!!”

在场几人面面相觑。

他们是听不懂的。

在他们看来,这老头就是个老变态,不知道是日本人还是韩国人,反正亚洲人长得都是一个模样。

他们只知道,在他们的认知里,监狱里的恋童癖是所有犯人中的最底层,是垃圾,也是可以随便修理着玩儿的。

眼看着墨西哥少年操起了角落里的一根拖把桿,朱守成肝胆俱裂,不知是哪里来的力量,竟然硬是挣脱了马脸的禁锢,扑在了门上,拼命凿门,声嘶力竭:“来人啊!警察呢!你们管不管?你们——啊!!”

他被人揪了回去,狠狠按倒在了床上,一张脸被床栏挤得变了形状。

不远处的两名狱警隐约听到了牢房里传出的朱守成惨痛如杀猪的嚎叫声。

他们对视一眼,一脸的习以为常。

“他们又在调理新人了。”

“随他们去吧。”

两人各自无所谓地耸耸肩,又继续忙着登记了。

……

另一头。

朱守成的儿子儿媳回家时,发现父亲不在家,也没上心,还以为他又出去溜达了,直到儿子发现朱守成的手机落在了家里,才着了慌。

这人生地不熟的,他万一跑丢了怎么办?

朱守成的儿子联繫了当地警察,结果却反被人通知了父亲的事情。

刚听到朱守成的逮捕理由时,朱守成的儿子以为这是个滑稽的玩笑。

可当对方无视了他们的质疑,冷冰冰地询问他们是否需要保释朱守成时,夫妻两个全呆住了。

撂下电话后,跌坐在沙发上、花了整整三分钟,朱守成的儿子还是无法消化这个事实,但他在发呆过后,还是马上采取了自认为最正确的做法。

他挽起自己的西服:“我去一趟警局,把我爸保释出来。”

然而,平常对父亲百般夸奖的妻子阿梅却是一反常态:“你先等等,我们好好谈一下这件事。”

儿子急道:“回来再谈!”

阿梅扯住他:“你给我坐下!脑子清醒一点!你爸现在……不能急着往外捞!”

朱守成的儿子快疯了,吼道:“他可是我爸!我怎么能让他在牢里受罪?”

阿梅也是如此,吼了回去:“我知道那是你爸!可你呢!事业不要了?你刚到美国,事业刚刚起步,要是被人知道你有这么个恋童癖的老爸,你还花巨额保释金保释他,替他打官司,你的事业要不要了?”

儿子辩白:“我爸不是……他不可能啊,他就是个老好人,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阿梅:“你别傻了!人家说了,你爸先是登录了儿童色·情网站,下载图片,在警察那里留了案底,又窥伺隔壁家的小孩,人家才 家里来的。结果在他电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