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温公子……“

密探很想问,为何明知没有结果,这些年还要他来往于京城和江南,装模作样地找一个根本不可能找到的人。

可怜温家那位小姐,三年间孜孜不倦地寻找兄长的下落,殊不知她拜托的人每次都只是做表面功夫,压根没有用心寻找过。

犹豫片刻,他终究没有问出口,跪下谢罪:“抱歉,恕属下多嘴。”

“知道就好。”

江澧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你只要将交给你的事办好,不该问的,别问。”

泪意迟1

和亲人团聚后,温久的精神状态明显比之前好了许多。

与此同时,距离宋彧暗中传递密函已过去半月有余,她知此事不能再拖,若想早日找到兄长,必须和宋彧见上一面。

可是正如长公主所言,重华宫守卫森严,想要避人耳目潜进去实属不易,她冥思苦想了好几日,最终决定采用唯一的办法。

“嬷嬷,麻烦替我传唤下太医。”

“小姐哪里不舒服吗?”

一听到“太医”两个字,孙嬷嬷顿时紧张起来。

“别担心,是其他事。”温久说,“您帮我请太医院的何院使过来吧,他与爷爷是旧相识。”

孙嬷嬷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传唤太医,不多时便带来了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正是谢怀蔺伤口复发那夜苦于无法给他换药的太医。

“何爷爷,有劳您跑一趟了。”

温久亲自斟了杯茶,老太医受宠若惊地接过:“微臣只是一介小小太医,担不得娘娘这声称呼。”

何院使与温太傅的交情是从年轻时开始的,曾多次出宫为其体弱多病的宝贝孙女问诊,因此也算是看着温久长大的。

然尊卑有别,宫外暂且不谈,在风云诡谲的深宫中一切都要按规矩来。

“您是长辈,又是爷爷的旧友,我尊敬您是应该的。”

提起已故的温太傅,何院使目露缅怀,表情也放松了下来:“上回多亏有您在,否则微臣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想到那个夜晚何院使就头疼,他还从未见过像谢怀蔺这般不配合的病人。

“娘娘今日唤微臣来可是身体有恙?”

“劳您费心,我近来并无大碍。”

温久又劝了杯茶,语气平淡地随口一问:“说起来,重华宫那边是您在负责吧?”

话题陡然向危险的方向转变,何院使手一抖,差点把茶杯打翻,嘴巴张得浑圆,啊了好半天都啊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的反应让温久确定了自己的推测。

宋彧受伤很重,肯定需要不间断的治疗,而要应付他这个身份特殊的病患,最有可能的人选就是太医院的一把手,何院使。

“小姐难道要……”

孙嬷嬷终于意识到温久要做什么,大惊失色。

温久抬手制止了她,继续对老太医说:“实不相瞒,这次请您过来是想拜托您一件事——我想和宋彧见上一面,希望何爷爷您能行个方便。”

“这……”何院使额上直冒汗。

他虽没有参加庆功宴,对宴会上发生的事情也有所耳闻,宫人私底下都在议论,说谢怀蔺冲冠一怒为红颜,这么多年痴心未改,仍吊死在温久这棵树上。

可就眼下状况来看,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