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克忠和姜宏业拎着纸包走来,选了一处大树下,既遮太阳,又不耽误看湖景的地方。

“贤弟,坐!”韩克忠随意的盘腿坐在草地上,把纸包打开。

“这有什么可看的?”姜宏业对湖景颇为失望,“早知道就去秦淮河边上了!”

“去秦淮河,还有心思科考吗?”韩克忠揶揄一句,指着湖面,“这玄武湖,是本朝太上皇当年练兵之地。当时陈友谅水师战船数以万计,船坚炮利。而我大明,只有些许舢板。”

“但最终,太上皇却以弱胜强,雄踞天下。”

“说起来,此处算是我大明的福地,你我兄弟二人今日在此,也沾沾这福地的福分。若是灵验了,我等这寒门学子,未必不能鲤鱼跃龙门!”

听韩克忠这么说,姜宏业大笑,也盘腿坐下,“韩兄所言极是!”说着,又挤眼笑道,“若是得中,韩兄你是想要做翰林,还是进御史台?”

韩克忠手中掰着烧饼,正色道,“若是得中,我倒不是不想在京中为官。”

“为何?”姜宏业奇道。

“以来在京师,花费巨大,家中负担不起!”韩克忠看着湖面道,“再者说来,与其在京中当清贵的笔杆子,我更愿意去地方上,做点事实!”

姜宏业笑道,“那也是,翰林院也好,御史台也好,听着好听,以后路也宽。但那都是几十年之后的事了,若放在地方上,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胡闹!”韩克忠笑骂道,“你知我可不是那种人!”

“小弟说错了,兄长莫怪!”姜宏业打开酒瓶的塞子,往碗中斟酒道,“喝一杯,小弟给兄长赔罪!”

“干!”两人碰杯之后,顿时齐齐皱眉。

“这酒咋酸不拉几的!”姜宏业撇嘴道。

“我喝的倒是挺好!”韩克忠大笑,随即把猪头肉夹在烧饼里,又把一根葱的外皮剥去,递给对方,“吃吧!”

“咦!”刚咬了一口葱,姜宏业又大声道,“咋没咱们老家的葱甜呢?”

这时,不等韩克忠说话,身后传来一阵喧哗。

“就这就这,悠然静谧!”

“来人,把酒菜摆上!”

“今日你我同窗,在此风景秀丽之地,临湖饮酒,再加上秀琴姑娘弹琴助兴,快哉快哉!”

韩姜二人身后,几个腰佩暖玉荷包,志得意满的士子,带着小厮书童,说说笑笑而来。

几个小厮书童,挑着担子快步跑到距离韩姜二人不远处,放下担子开始忙活,直让韩姜二人看得目瞪口呆。

折叠的桌椅板凳,精巧得好似巧夺天工一般。食盒里拿出来的菜肴,看着就赏心悦目。精美的瓷器,讲究的餐具。

而且,那几个士子身边,还带着浅浅低笑的美艳女子。

姜宏业张大嘴,“好阔气!”

韩克忠看看那边,“贤弟吃吧,吃完了咱们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