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男同学一样,有过早熟的悸动,后来在部队上没怎么接触过女同志,最多接触过随军的几位军嫂,参加工作以后到了现在,此时是人生的第一次心动,他的理智和热情在反复拉扯,或许是本能告诉他要这样做,但是桑云窈的意思是,这样不妥当?

她还没有同意,这样确实太过于轻薄。祁卫东迟疑地要松开手。

两人的距离太近,桑云窈可以看到他眼底的一点委屈来。

此时的他好像是大狗被欺负了,拉耸着耳朵垂着头趴在地上,委委屈屈的甚至尾巴也不摇动了。

桑云窈又想到了叫做黑子的大狗,她好像是仗着被偏爱在欺负人了。

毕竟也喜欢他,不舍得让人难过,桑云窈顺手撸了一把祁卫东的脑袋,“我同意了。”

并没有摸得满手头油,事实上当时国营饭店的灯太亮,把漆黑如墨的发丝照得反光,桑云窈摸着还挺清爽的。

男人这种生物天生是知道怎么得寸进尺的,祁卫东确实用手松开了桑云窈的手腕,此时却往下捕捉到她的手。

女人的手要比他的手温度更低一点,手很软很软,手背很滑,让他想到了母亲的绸缎裙滑过他手的感觉。

“你同意什么了?”祁卫东生怕自己没听清楚。

在桑云窈的心中,这就是撩拨,是明知故问。

桑云窈的心再次狂跳起来,尤其是祁卫东的拇指一下又一下地用指腹擦过她的手背,每擦动一下,被碰触的那一块儿就像被反复放电。

电流飞窜到全身,一波还未平息另一波又来侵袭。

“同意、同意处对象了啊。”桑云窈的声音都软了下来,感觉自己好像是化作了一江柔软的春水,几乎要瘫在剧院的椅子上。

祁卫东的手指收紧,在昏暗之中,他精准地把桑云窈的手调整为十指相扣。

祁卫东摸过两个女人的手,一个是他的祖母陈逢春,祖母的手和他的手有相似之处,都有厚厚的枪茧,母亲的手更为柔软一些,常年在文工团跳舞,她的脚下有老茧,手上是没有的,母亲还会用蛤蜊油擦拭手,手上保养得很好。

桑云窈和他的亲人不同,手上是有锻铁留下的痕迹,他一下又一下摸着,心想着以后可以送母亲用过的护手油,把老茧给消退。

他有一种很强烈的满足感,脸上不自觉带着傻笑。

“我以后喊你的名字,云窈。”祁卫东说道,“你也直接喊我名字,不带姓氏的那种。”

连名带姓喊人总是少了那种暧昧感,而她小声喊了“卫东”以后,祁卫东在黑暗之中生了一点勇气。

今天他的眼睛至少已经扫过桑云窈的嘴唇八百次了,他心中的野兽此时在疯狂咆哮。

“都已经是未来媳妇了,亲啊!”

“亲一口,没事的!这里是黑暗之中,这是天赐良机。等会要是出了剧院,你肯定没有勇气。”

“是不是男人?是不是男人?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亲一口!这么好的时机,你要是不亲对不起自己!”

“亲、亲、亲、亲……”

最后脑子的洪流汇聚成反反复复刷屏的一个“亲”字,他最终遵从了内心的声音,飞快地亲了一下。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字幕都已经播放完了,剧院里的人都已经七七八八走了大半,灯光也就在这个时候被打开。

黑暗会给人勇气,在灯火通明的时候,刚刚的那点亲密仿佛是天大的错误,两人像是触了电一样,飞快分开。

只是两人的心都在狂跳,血液泵动的速度快到让眼前都有些发黑,什么都看不清了。

“各位,该走了,要打扫卫生了。”负责剧院保洁的工作人员嚷嚷着,让剩下的不到十人离开。

也幸好还有几个人,不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得更尴尬了。

祁卫东首先缓了过来,他站了起来,把桑云窈也拉了起来,他并不扭头去看桑云窈,而是闷头带着她直走。

桑云窈走了两三步,连忙喊停,“我的包没拿!”

桑云窈连忙甩开手去拿包,她小媳妇地跟着祁卫东身后,“走吧。”

这一次松开手了以后,到了剧院都不曾手相碰,两人走出了制片厂,祁卫东这才说道:“时间还很早,我们再走一走?”

男女约会总是少不得要压马路的,不过桑云窈还记得他的新鞋磨脚,抿唇一笑,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手指再往下一指。

“你的脚怎么走路啊。”桑云窈说道,“要不然找个地方坐一坐。”

在吃饭之前,两人逛颐和园外的公园,就已经注意到了有一条甬道,那里修了不少长椅,可以让逛累了的人休息。

因为香樟树已经生长了十几年,形成了足以遮蔽太阳的阴凉地。

祁卫东先用帕子擦干净椅子,才让桑云窈坐下。

两人中间隔着差不多的十公分的距离,手也不曾相碰,但是只要是路过的人都会知道,这两人肯定是在处对象。

因为两人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