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在俪看到了儿子的姿势立即上前坐在了床上,把人抱在了怀中,还不忘把被子掖了掖,把儿子裹得是密不透风。

裴家人商议着要等到周一幼儿园上学的时候去感谢桑老师,甚至还抓紧时间找人绣了锦旗,却没等到周一的到来,在周日的时候,桑云窈就和祁卫东还有桑宝彤来探病了。

在进入到暖气充足的住院部,三人的脸上立即激出了两团红彤彤的血色,三人齐齐解开棉衣的扣子。

小孩子的火力足,最怕热的小团子则是把厚棉衣给脱下来。

祁卫东伸手,等到自己的“小表妹”把棉衣脱下来,他就给挂在手臂上。

祁卫东又问桑云窈:“你要脱外套吗?”

桑云窈摇头,她还没那么热,等会到了病房里再脱外套好了。

到住院部的前台打听好了床号,几人到了病房,正好裴倦醒着,本来腻歪在妈妈怀中看连环画,见到了这几人,把书一丢,“彤老大!”

桑宝彤手中用网兜拎着在供销社买的奶糖,凑到了卷卷的身边,她用小手摸了摸裴倦的小卷毛。

大概因为发烧的缘故,桑宝彤发现自家小弟的头发更卷了。

“你别抱怨打针,打针了才会好得快,等你好了,再来上学。”

裴倦上一次打吊针的时候,哭得眼泪汪汪,和爸爸妈妈讨价还价了好久,在打针的时候,还时不时以深仇大恨的目光去看打吊瓶,而经过了桑宝彤两三句话,他接下来就乖乖打针。

段在俪见到了桑老师就很高兴,再发现儿子乖乖地听桑宝彤的话,这会儿就更高兴了:“还是彤彤有法子,今天上午打针,真的是闹腾得要命。”

“小孩子有时候不听大人的话,但是会听孩子的话。”

尤其是桑云窈很清楚,早慧的桑宝彤要是她自己愿意,完全可以做孩子王,现在桑宝彤不是孩子王,但是她的话在几个熟悉的小朋友那里非常管用。

在1977年的春节到来之前,发生的最大事情就是裴倦差点被拐,因为这一事件,轧钢厂幼儿园还特地开了大型的家长会,强调注意孩子的安全问题。

平静地过了1977年的春节,送走了结束年假要回研究所的祁家还有谭家人,桑云窈和祁卫东还有桑宝彤刚踏到帽儿胡同,就听到了一件大事,姚听听要再嫁了!

姚听听再嫁

198号四合院门口已经是堵得水泄不通, 姚听听被攥着手中的提箱,艰难地想要往外,但是没有办法, 因为箱子的那头是她的婆婆。

姚听听和她的婆婆呈现出了拉扯的架势,姚听听因为用力, 手指背都没了血色。

姚听听婆婆手上渐渐无力,眼见着要被姚听听夺走箱子,她直接不管箱子了, 扑在了儿媳妇的身上。

卞婆子用力地去抓姚听听的脸,姚听听看着婆婆伸手, 就知道不好。

她往后躲,只可惜姚听听没躲过, 脸上被重重划了一道,她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不用照镜子,姚听听就知道肯定是破了,她的心中也有一股怨气。

她已经付出了足够多了,丈夫去世了那么久, 她拉扯孩子已经足够久了, 以前还有贾前进可以帮把手。

现在贾前进已经有了好生活,她所在的院子桑云窈也有了好生活,她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

憋屈狭窄的房间里,总是有弥散不掉的公公常年卧床而产生的臭气。

这个家是贫穷的, 饥饿的, 让人看不到希望的泥潭。

姚听听不想再等着孩子们长大了, 她给自己谋划了一条路, 现在她要带着孩子们离开。

姚听听不管不顾,狠狠推开了婆婆。

姚听听的婆婆一个踉跄, 要不是有人扶着,只怕要骨折。

“小姚啊,你动作别太狠,你婆婆差点跌倒了。”

有人上前劝说,姚听听说道:“我已经再婚了,别叫我婆婆,她不是我婆婆。”

姚听听说完了以后,看着卞婆子,“你拉着我做什么?我都已经和人领证了,我要过我的日子了。”

卞婆子嘶吼着说道:“你可不能走,你要是走了,家里怎么办?你就看着我老头子等死?我身体也不好,你有没有良心,有没有良心啊。你当时发过誓的,不会走,不然我也不会把我儿子的工作转给你。”

“你没有良心,你没有良心!这种情况下,你怎么通过的部队政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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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嫁的事情,姚听听用了两个月时间去谋划。

她去找媒婆给自己相亲,她的标准很清楚,她要远嫁,不要留在首都。

她要求对方的条件比较好,年龄可以比她大,在她的孩子满十八岁以前,必须给孩子一口饭吃,等到十八岁以后,可以不用管孩子。

姚听听足有三个孩子,这个条件当真是劝退了很多人,媒婆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合适的。

媒婆反过来劝说,要不姚听听嫁到农村去。

姚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