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里的人也不少。

祁平江今儿就遇到了熟人。

熟人属于教育部, 那人手中捧着茶水杯,点燃了一根烟就和祁平江聊着天, 说着最新的人事变动。

春江水暖鸭先知,从各部的人事变动,可以琢磨出来上面的意思。

到了他们这个位置,可以感受到暗流涌动,国际国内风云多变, 正是关键的变革期。

现在是整个国家的际遇, 也是他们个人的际遇,在退休前能够占据多高的位置,也就是看这个时候的选择了。

祁平江差不多跟人聊了半个小时,因为熟人要回包间了, 两人就此分开。

祁平江身上被那人熏得是一股烟味, 他捉摸着儿子媳妇马上也要来了, 就在后院停车的地方等着。

靠近什刹海微凉的风徐徐吹散了祁平江身上的烟味。

祁平江在儿子车辆开过来的时候, 眼角的皱纹就明显了起来,抿着的嘴角不自觉松开。

他大跨步往前走, 结果在车辆熄火的时候,他清楚地听到了媳妇的痛哭声。

原本祁平江的嘴角是勾起来的,这会儿就很有气势地垂了下来。

祁平江手指关节叩了叩透明车窗,表情严肃之中带着对妻子的担忧。

是什么事情,哭成了这样?

车门打开,祁平江怎么都没想到,妻子是抱着一个孩子恸哭的,见到了他过来了,陆湘仪眼中含着泪却有笑了起来:“这是我弟弟陆绎的女儿,名字叫做桑宝彤。”

陆湘仪哭过了一阵后,格外庆幸桑云窈把彤彤从永安村带了过来,也感谢老天爷的安排,让她见到了彤彤。

她的嘴角高高扬起,眼神带着残留的悲伤,眼泪坠落到地面上,绽开一朵深色的水花。

陆湘仪低头看着桑宝彤,轻声对她说道:“彤彤,你喊他……祁爷爷吧。”

祁平江的心中有一堆问号,如果是陆绎的女儿,按照辈分应该是喊他姑父,而不是喊什么祁爷爷。

祁卫东把车给熄了火,这会儿走下车来,开口说道:“爸,彤彤是我对象的外甥女,我妈是让彤彤按照这个辈分喊的。其实彤彤可以喊你小姑父,也可以喊你祁爷爷,就看怎么算辈分。”

祁卫东在车上很快就把辈分给梳理得清清楚楚的,算清楚以后,他松了一口气,确实有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但是关系特别远,不耽搁领证。

祁平江嘴角一抽,发现儿子的关注点歪了。

他低头重新把注意力放在孩子身上。

桑宝彤头上的黄色小渔夫帽已经取下来了,露出了圆溜溜的只有青青发茬的脑袋。

玉雪可爱的小团子眨巴大眼睛看着祁平江,小声说道:“那我现在喊一声小姑父,以后喊你祁爷爷好不好?”

祁平江想了一下,觉得如果是喊自己祁爷爷他自己是没什么意见,但是妻子肯定是渴望和这个孩子更为亲近的,明明是自己的侄女,却被喊奶奶,只怕妻子心里头不舒服。

祁平江的脑子转得很快:“你以后还是喊我小姑父,你和你小姨可以各论各的。”

祁平江想了一下说道,“你喊湘仪为小姑,我是你的小姑父。我和我爱人单独列辈分,其他的人,你还是喊卫东为祁叔叔,等会见到我爸妈,你喊祁太爷,喊我妈喊陈公安就行了,我妈做了一辈子的公安,以这个身份为傲。”

祁平江又看向了桑云窈,“小桑同志对吧,你跟着卫东称呼我们一家人就行。”

祁平江这样一捋,辈分关系就这样定下来了。

小团子也渴望喊陆湘仪为小姑,见着桑云窈点了一下头,此时欢喜地喊祁平江道:“小姑父。”

祁平江这回明白了妻子为什么哭得这么惨了,他眼眶也忍不住痒了一下,心里头有些发酸。

这样乖的小孩儿没有了父母,而小孩儿父亲正是妻子心心念念盼望摘帽子的陆绎。

小团子的一只手撑着门,她想下来的时候,祁平江把小团子给抱了起来。

香烟的焦油颗粒残留在祁平江的衣服上,小团子打了一个喷嚏。

“小姑父,把我放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小团子用指尖揉了揉鼻子。

祁平江见着小孩儿打喷嚏,连忙把人放下来,尴尬对着妻子解释,“我没抽烟,刚刚遇到了一个熟人,他是个老烟枪,我都散了一会儿味,可能是彤彤贴着我很近,才闻到了烟味。”

陆湘仪的情绪也平静了很多,红着眼下了车。

“你刚刚也不知道换个位置,估计烟都飘到你身上了,呛着彤彤了。”

祁平江讪讪地说道,“等会我坐着离彤彤远一点。”

要不是出门在外实在不方便,祁平江都恨不得要换一身衣服。

小团子主动上前牵着祁平江,“不要紧的,就是忽然打个喷嚏,小姑父身上的烟味不重。”

说完了小团子还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我们院子里的二大爷很喜欢抽烟,他身上一直